这惊天一斧,气势磅礴,足以开天辟地!
张天铭正惊愕于这惊天一斧的威力的时候,忽然感到脑袋被人拍了一下。
“小家伙,饿了吧,醒一醒,喝点熊奶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张天铭的耳朵里。
张天铭一激灵,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慈祥的老人面孔。
老人的脸有些瘦削,满脸皱纹记载着他度过的无数沧桑岁月,雪白的胡子、眉毛、头发彰显着他悠久的年龄,浑浊的眼神透露着慈爱与关怀。他身上穿的葛衣布鞋,早已分辩不出原来的颜色,看起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
“老爷爷……”
张天铭张嘴欲喊,结果却发出的声音却是“呜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
张天铭要起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连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仰头躺着。他张开双臂,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臂又短又细,毫无力气,这是一双婴儿的手臂,没有丝毫力量,只是凭空乱舞。
“哇,我怎么变成了婴儿?”
张天铭心里要说有多震惊,那就有多震惊了。
老人俯身一只手将张天铭幼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陶瓷碗,碗里装有温热的白色的奶汁。
“来,孩子,喝点大地暴熊的奶,它的奶味道虽然一般,但蕴含着力量十足,对你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
说着,老人将碗放到张天铭的嘴边,稍微倾斜,让他一点一点吸吮乳白的奶汁。
张天铭虽然变成了婴儿,但意识尚存,而且坚韧异常,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惊天变化击倒。他的肚子也实在有些饿了,张嘴开始吸吮这碗奶汁。
这奶汁入口微甜,但吞到肚子里,感到有种火辣辣的味道,全身热气腾腾,十分的舒服。
“三级妖兽大地暴熊的奶汁喂孩子,这世上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吧。”老人自嘲的笑着。
随着老人的话语,屋子外传来一阵暴熊咆哮的声音。
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张天铭意识到在屋外果然有一个高达三丈多巨大的黑色的大熊,直立着,挥舞着两个巨大的熊掌,对着虚空咆哮着。
可能因为是经历星空洗礼的关系,张天铭的意识感特别强烈,虽然隔着屋子的墙,但脑海里依旧显示出这个暴熊的形态来。
这就是我的奶妈?这也太变态一些了吧?
大地暴熊仰天狂吼,足以惊天动地,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不远处,“哞!”地一声,传来一声牛的叫声,声音直逼大地之熊的吼叫声,似乎对它的吼叫声十分不满。
寻这声音探查过去,张天铭意识中发现,离他们这里有百十丈远的一个院子里,一头巨大的雪白色的牛,站立在风雪中,任凭风雪吹打,岿然不动,似乎就和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一样。
这头牛可不是一般的大,头至尾至少要六七丈长,蹄至背有一丈多高,头顶长着一根白色的独角,足有三尺多长,威风凛凛,威猛之势觉不低于这头大地暴熊。
这世上还有这么大一头牛,它该有多少斤啊?
这头牛的大小,颠覆了张天铭以往的认识。
“咯咯咯!”
一阵高亢的打鸣声从更远处传了过来。
这暴躁的鸡鸣声,似乎在发泄着对大地暴熊吼叫声的不满,尖锐的声音仿佛能够把正在刮暴风雪的昏暗的天给捅个窟窿。
张天铭意识看到,离他足足有百丈距离,一棵苍翠的大树下,一只五彩斑斓的鸡,冲着他们这个方向在叫嚣着。
这只鸡足足有三四尺高,肥硕的身子象一个圆球,身上五色斑斓的羽毛特别醒目,引颈高亢,声音怕是要传出百里。
这只五彩鸡每叫一声,嘴里就吐出一口鲜红的火焰来,周围的冰雪随之顿时融化开来。
这是什么鸡,这么大的身材,这么大的嗓门?还能喷射这么强大的火焰?
更为令张天铭惊奇的是,这只五色鸡的身后,一株大树顶天立地而起。
这株大树看起来足足有百丈高低,茂密的树冠遮挡百丈方圆。虽然是严寒的冬季,但这株参天大树却枝叶翠绿,仿佛就像过夏天一样。
大树之下,一个低矮的茅草屋前,站着一位老婆婆。
她身穿绿色的衣裙,满脸都是皱纹,显示着她经历过无数沧桑的岁月,一双浑浊的眼睛,遥望着张天铭所在的方向,似乎能够看到躺在炕上的幼小的他。
最为让张天铭惊奇的,这个老婆婆满头绿发,随风飘扬。
她的头发怎么会是绿的?
张天铭难以理解。
张天铭意识感到,在这株参天大树一侧,也就是他目前住的这个屋子周围,似乎有三四十幢木屋,居住着三四十户人家。
不远处,就是重山叠嶂的大山里。
张天铭被自己的意识所发现的吓了一跳。
难道自己重生在一个未知的世界,现在在一个小山村里?
大地暴熊不停的吼声,令屋里的老人有些不满。
“阿黄,警告这暴熊别叫了,也告诉五彩凤鸡和独角兽别跟着起哄。”
老人话音刚刚落下,院子里传出几声有气无力的狗叫声:“汪,汪,汪!”
张天铭意识到,院子里还有一头又老又瘦的黄狗,它不满的对空中叫了几声。
相对于大地暴熊、独角兽和五彩凤鸡的叫声,这条老黄狗的叫声可谓软弱无力。
可就是这看似软弱无力的叫声响起,大地暴熊浑身颤抖,乖乖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那巨大的雪白的独角兽,骄傲的五彩凤鸡也都寂静无声了。
难道这些看似强大无比的生灵猛兽,都怕这头眼看就要不行的老黄狗吗?
临近天黑的小山村寂静起来,张天铭的心中却是波澜壮阔。
自己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么会返老还童?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许是饿了,张天铭将一大碗大地暴熊的奶全都喝了,他身上虽然燥热,但浑身还是很舒服的,胳膊腿还不能随意动,但感到力量倒是增长了不少。
老人将张天铭放在一个简陋的炕上,自己在地上忙碌起来。
张天铭歪脖子看去,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茅草屋,屋子面积倒是不小。
人字形屋顶,看到的是粗细不一的木头搭成的,屋子里除了他躺的小火炕,地下只有一个简陋的木桌和一个简陋的书架,四个没有靠背的简单的凳子。
窗户是用纸糊的,幽暗的油灯照射下,靠近屋子的一侧,摆着四个不太大也不小的瓦罐。
这四个瓦罐一字排列,用石头踮起,下面被老人用木绊点燃。
老人正在往四个瓦罐里加水,同时抓着一把把不知名的草药扔进瓦罐中。
这个老人在做什么?
破旧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了,跑进来三个小男孩。
为首一个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看起来身子骨非常的壮实。
第二个男孩看起来年龄也在七八岁的样子,身子骨要瘦小一些。
第三个只有四五岁模样,但胖墩墩,嘴里还在不停地吃着什么。
为首的壮实的小男孩瓮声瓮气地问道:“村长爷爷,我的瓦罐烧好了吗?”
“你们小心点,把我的门撞坏了,我非打你们屁股不可。小天,你和海啸的瓦罐烧好了,木敦的还差一点。”
壮实的小男孩嘿嘿一笑。“村长爷爷,对不起,门要是撞坏了,我给你修。不管他们了,我要先进去洗澡了。”
为首叫小天的男孩说着,把一身简陋的衣服瞬间脱个精光,自己爬进瓦罐中。
火罐里发出腾腾热气,显然温度不低,但这个小男孩却一点都不怕。
“啊,真舒服!”
他还发出一声欢喜的惊叫来。
瘦小文静的七八岁男孩一声不吭,静悄悄的脱下衣服,爬进了第二个瓦罐里,面对瓦罐里的腾腾热气,脸上毫无表情。
另一个只有四五岁的胖墩墩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块没有多少肉的兽骨,一边啃着,一边跑到炕边上,显然,他发现了炕上的婴儿张天铭。
“小弟弟,你吃不吃?”
他伸出胖乎乎油腻腻的小手,将手里的兽骨递向张天铭。
张天铭身子无法动,伸手去抵挡,但兽骨还是碰到他脸上,鼻子里闻到了兽肉带来的香气。
“小弟弟,这肉可香了,你倒是吃呀。”
胖乎乎的小男孩把手里的骨头怼到张天铭的嘴边,张天铭偏偏无法躲闪。
“小木敦,他还不会说话,更不会吃东西。你给我过来,别想偷懒耍滑。”
瘦骨嶙嶙的老人,伸出一只手来,象抓小鸡一样,拎着胖乎乎的小木敦,随手扒下他的衣服,把他扔进了另一个瓦罐里。
“啊!烫死了。”
木敦发出惨叫来,但没有人理会他,他趴在瓦罐的边沿上,却不敢出来。
老人没有理会他的叫声,反身来到张天铭的眼前。
“孩子,这药浴你也要享受一下。”
说着,把全身精光的张天铭也放入了第三个瓦罐里。
瓦罐里热量迅速传入张天铭的身子里,腾腾热气浸入他的五脏六腑,虽然酷热,但身子骨倒是感到很舒服。
虽然身子不能动,但他的头脑非常清醒,此时,张天铭沉浸在这未知的世界如何生存的思考里。
看来,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