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邪问阴师的手下抓起来,阴阳怪气的调侃了他一句。
他不怒反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惹我愤怒,你爷爷我现在开心得很。”
那人的手上拉着无数条细丝,它们都牵制着我的活动能力。
只要他的手轻轻的一动,我就感觉身体被千刀万剐一样。
血顺着细丝流到了碗里,碗里的血快要满了,他又换了一个。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可当我看到了他手上的黑色符咒,我就大概猜到了。
是黒邪召唤之术。
他想要利用我的阴血,来汇聚阴气。
只要是来庙里告状的人,都是因为事事不顺。
身体遭了脏东西,才会事事不顺。
经过事主到了庙里告状,就会把脏东西也留在了这里。
所以!
这个男人想要汇聚这里的阴气,送到邪问阴师的手上。
但汇聚阴气,就得用阴血。
我的命格刚好符合了他所有的需要。
附近的风开始变大,每一阵风刮来的时候,我都在颤抖。
我身上无数个伤口,都在感受着风的暴打,就像是刀片再割入肉里一般。
“可真是个好苗子。”
男人端起碗里的血,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莲花的清香?”
男人猛的抬头看着我,眼睛半眯起来。
我没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一声不吭不敢搭话。
男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对着那一碗血说话,说的都是一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话。
我把视线放到了远方,出来这么久没回去,他们应该会出来找我才对。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草丛里冒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济生和钟梓瑜。
他们慢慢的靠近,不敢动作太快。
或许是早就已经看到了我被抓起来,他们埋伏了很久不敢冒出头。
因为他们深知,男人手上的细线会要了我的命。
所以他们靠近得很慢。
可男人很着急。
当月亮要升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手上的细线绑在了附近的树上。
我依旧被牵扯着,疼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手上的黑色符咒已经准备好。
烧了黑符,他嘴里念念有词。
念的口诀居然跟我一样,只是符咒的颜色换成了黑色。
我低头轻笑,笑自己傻。
本来问阴和邪问阴就是同宗的,只不过一正一邪罢了。
随着他的召唤,路上出现了很多灵魂,全部都是没有脸的男女。
他们坐在了先前摆放好白米饭烧鸡的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男人高兴的对着他们说:“吃吧!吃饱了,就跟着阴血上路。好到邪问阴师那边报道!”
他的声音激动,让坐在的灵魂都疯狂的叫嚣。
月色渐渐高起,我知道这件事要到头了。
济生和钟梓瑜一定会救我的,我也一定会赢。
可是随着月光不断的发出白光,我感觉到了我的血已经止住了。
男人尽管再开心,也会偶尔回头看我滴血的情况。
当他知道了我的血已经没有继续往下滴,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滴血了?”
他围绕着那一碗血,却发现了细线上面的血也都停了。
这让他愤怒不已,走到了树边上把细线拿了起来。
他清楚知道,现在只要他一拉那细线,我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就会重新被撕扯开来。
虽然我熬过来了,但我确实忍受不了第二次的千刀万剐。
我脸色一阵苍白,看着他将要用力的手,感觉到了无力。
钟梓瑜刚好跟我对视上,我看着他的脸,一阵的无助。
男人的手已经在拉细线了,我身上的疼痛难以言喻。
钟梓瑜的面具扔了过来,在男人的身后推了一把。
他往前扑去,摔了个狗啃屎。
回过神来的时候,月光往下洒着,刚好就在我的头顶。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句话:“放了我吧,不然你会没命的。”
男人看着我,眼神有点在看傻子:“你没病吧?”
“我是月亮之神的孩子。”我笑着说。
在乌寨的时候,我担任了天星的角色,与月神碰撞。
身上这时候还留下了被五星烫伤的疤。
我身上的细线穿过衣服再穿过肉体,我相信他一定没有把我的衣服脱掉。
既然这样,我就装一回。
再加上附近有济生和钟梓瑜的帮忙,我能成功的。
见他不说话,我补充了一句:“我的命格既然这么阴性也能活着,自然就是我的后台比较硬。我的干爹是月神,不然你以为呢?”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吓唬他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编下去要怎么圆。
可当他半信半疑开始作法,月亮之光亮又照射在的我身上时,确实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的额上一阵滚烫,疼得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听到了我的闷哼,他抬头看着我。
突然瞳孔微缩,手上的黑符也被带走,不知所踪。
“你……”他伸手指着我,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细丝在我的肌肉里横穿,我一个用力,把所有的细丝都弄断。
我在树上跳了下来,靠近他。
而这时候的他,已经跌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说过了不要惹我,不然你会死掉。”
我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个威胁,他的师父既然是邪问阴师,他又怎么会惧怕。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问阴天师陈百岁吗?”男人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知道得还不少吗?
“你找陈百岁?”我问他,依然逼近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往后退着。
“知而不言,那就地府见。”
我从兜里拿出了匕首,对着他的心脏就要刺过去。
“不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双手挡在自己的眼前,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
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眼神冷冽。
“陈百岁的肉是唐僧肉,陈百岁的血是莲花血。我不知道您是哪儿,以为您是陈百岁,才动手的。”
男人说着,给我跪了下来。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对不起,放过我吧。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钟梓瑜从远处走过来,手上拿着的匕首在月光下发亮。
他没有犹豫,伸手一甩,匕首插进了那人的后背。
男人倒下,再也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