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男人倒下,我有点惊讶。
钟梓瑜杀人了!
这件事情在我们当中是不被允许的。
若这里只有我,把尸体埋了事情还不算大。
可济生就在旁边,他一个罗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杀?
果然,济生看着钟梓瑜,眼睛都睁大了。
但下一秒说的话,让我有点愣住:“你这么从背后刺过去,皮毛会坏的。”
什么玩意儿?
钟梓瑜咽了咽口水:“你还想要他的皮毛?腥臭的很。”
我皱着眉,不理解。
之间钟梓瑜在边上捣鼓了一会儿。
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们手上也没有手电筒。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只隐隐约约看到了钟梓瑜跳着大神。
等我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只黄皮子。
我有点缓不过劲来,这都是啥情况啊。
“刚刚在月色底下我们就看到了,他的影子就是一只小黄皮子。”钟梓瑜看着我,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刚才我全身都觉得难受,没有注意。
现在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印象。
他好像真的没有人的影子。
“你身上没事吧?”济生走过来查看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被细线穿透了全身,连忙把上衣脱了,看了看我的伤口。
居然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慢慢的在愈合。
而且我也感觉不到疼痛,虽然衣服上都是血,一股铁锈的腥臭。
钟梓瑜看着我:“你知道包拯吗?你额头上就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月牙印记。”
我有点懵,到了边上的河水照了照。
果然,额头上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月亮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
钟梓瑜蹲在我旁边,用河水洗了个脸。
或许是见我有点茫然,他跟我解释道:“很久之前,看过一本书曾经就有记载。说月亮给它的弟子封了神,额头上就会有个印记。包拯算一个,现在你也算一个了。”
济生在边上催促道:“洗了手过来帮忙超度吧?”
我不敢耽搁,毕竟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怕毛小芳一个人会感觉到害怕,所以我连忙洗了洗手,走向了济生。
济生见我们都在了,开始诵经。
“阿弥陀佛,阳间大路,恶鬼难行,贫僧送各位施主前往轮回!”
在边上坐着吃白米饭的灵魂听到了诵经的声音,跟着走过来。
这些阴魂,都在阳间不散。
可这次济生不断的念着超度经,也没有把他们成功的劝退。
“他们在这一块呆久了,而且多人来这里告状,祭品也就多。想要他们离开这里,还得多点的好处才行。”
钟梓瑜的神色认真,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想了想,拿出了黄纸。
当个买路钱,可以让他们拿着钱离开。
灵魂毕竟只是灵魂,比人好骗多了。
我一边烧一边说:“各位跟随罗汉一并离开吧,给你们点买路上好上路。将来在世轮回,当个大富大贵之人,不比在阳间当个阴魂香吗?”
“诸位施主已化去怨气,跟着佛光走吧。祈愿你们可以再世为人。”
济生双手合十,又开始了念超度文。
佛光顺着月亮下来。
冤魂们都聚集到了佛光之下,一时间金光闪闪,在他们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去吧,顺着你们要走的路,回到轮回的正轨。”
我说了一句,把手上的黄纸全部烧掉。
佛光突然间更加的闪耀,风一吹,他们变成了碎片,向着佛光的方向而去。
直到最后一个冤魂也消散,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忙活了一个晚上,什么猎物都没有逮到。
只能委屈一顿,明天再说。
“果然如王子钦所料,这里的山精野怪太多。”钟梓瑜吃着邪绒给我们准备的肉夹馍,感叹了一句。
毛小芳也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路,还是比较难行。”
我牵起了毛小芳的手,只能给她无声的安慰。
幸好刚才她一直在这里看守行李,不然看到了我受伤的样子,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了。
在森林里睡觉不能跟家里比,尤其夏天来了,蚊虫又多。
天还没有亮全,我就醒了过来。
这一夜睡得我特别的难受,还感觉脖子落枕了。
醒来的时候,钟梓瑜已经醒了。
他正靠在一棵树边上发呆。
“你干嘛?”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他才发问的。
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有点发愣:“我做梦了,不知道该不该信。”
做梦?
说起做梦,我好像也做了个梦,但我忘记了。
“你说说?”我诱导他。
“梦里有个女人,跟我说前面的山洞有一只大狐狸,雪白的毛发,让我去杀了它。”
钟梓瑜自己说着也感觉不理解,挠了挠头:“好端端的,我杀人家干嘛?”
我听着也觉得奇怪。
可他这么一说,我也回忆起来了。
“我好像也梦到了什么让我杀掉狐狸的,但也不记得是男是女。”
做了同样的梦,我们都陷入了沉思。
那只狐狸是犯下了什么错,会让人这么的讨厌它。
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入人类的梦境,让人杀了它?
想不明白,天也亮了,我们只好重新出发。
这个树林七拐八弯的,很快就到了一个小山丘。
按照地图的规划看来,过了山丘就是我们梦里那个人所说的山洞。
随着日上三竿,我的梦境越来越清晰。
甚至连一些对话,我都记得清楚。
“是个女人,”突然走着路,我对钟梓瑜说:“而且她说了,山洞的边上,是一片悬崖。狐狸会在那里晒太阳。”
济生听着我的话,眼睛瞪大了看着我:“你是不是也做梦了?”
我一听济生的意思,他肯定也梦到了。
“不止我,还有钟梓瑜也梦到了。”
我有点疑惑,毕竟济生不应该梦到才对,他不可能杀生的。
“你梦里的女人,也让你杀了洞里面的狐狸吗?”我忍不住问出了口。
济生看着我,眉头都拧在一块了:“倒不是,让我帮帮它而已。”
帮?
“怎么个帮?”钟梓瑜也很疑惑。
毛小芳的神情更是奇怪了。
“说什么劫难不够,我也不清楚。刚想问,就醒了。”
济生既然也不知道,我们就谁也没有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