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答应了。”林羡笑眯眯地开口。
听到了最想听见的那个答案，可是夜渊此刻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不行。”
“我答应还不行？”林羡一愣。
“阿姐，这样太怠慢了，我婚书都还没写好，而且，这书房之中求娶也并不合适，还有……”
“夜渊，只要是你，无论何时何地，都合适。”
林羡打断了夜渊的话，认真的看着他。
如果结局无法改变的话，她和夜渊之间就只剩下了两年。
这两年时光，她只想好好的和夜渊在一起，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管。
而且，全部身家都已经交出来了，她觉得够了。
夜渊看着林羡，整个人心神激荡。
回过神，有些手忙脚乱地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帖。
坐在桌边，开始写婚书。
林羡站在一旁，看着夜渊一字一句的写着，下笔格外认真。
许久之后，夜渊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像是花完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大大的松了口气。
“阿姐，这婚书该和聘礼一起给你，上面还要写下你的名字。”夜渊拿着婚书，看着林羡。
“好。”
林羡接过后，又将婚书放在了桌上，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并排的夜渊，林羡几个字，夜渊心头只觉得满是欢喜。
将婚书收进盒子里，林羡拿着盒子，和夜渊一起出了书房。
“你的全部身家现在都交到我手上，真的不后悔吗？”林羡打趣地看着夜渊，“万一你日后若是看上了别的姑娘……”
“不会。”夜渊斩钉截铁地开口。
除了阿姐，他心头不会再有任何人。
林羡眨了眨眼，“我话还没说完呢。”
“阿姐想说什么？”夜渊拥着林羡问道。
“若是你日后看上了别的姑娘，我就将你扫地出门，你一个铜板都别想带走。”
夜渊笑了，“好，都依阿姐。”
“殿下，拿来了拿来了！”牧风急匆匆地跑进院子，语气里面那叫一个欣喜，“快马加鞭，跑死了好几匹……呃，林姑娘，您也在啊。”
看到林羡，牧风连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在了身后。
“这又是藏啥呢？”林羡看着牧风。
“没什么。”牧风摇头。
这些是地契和钱庄凭证，殿下想要求娶林姑娘，说只是列出清单实在不够诚意，所以要拿来这些在求娶的时候一并送给林姑娘。
不过这些都放在五皇子府，快马加鞭跑死了好几头千里驹，这才取了回来。
“拿来吧。”夜渊对着牧风开口。
牧风愣了一下，当着林姑娘的面吗？
不过殿下看这个样子，难道是……
“殿下，这是已经成功了？”
夜渊嘴角不断上扬，虽未开口，但这模样显然已经回答了牧风。
“太好了！”牧风连忙上前，将手中的地契和凭证都递了过去，“林姑娘，这些都是殿下要给您的。”
林羡接过看了看，“这么急，连地契都拿来了？”
已经有清单了，知道了到底有哪些东西，她可不怕夜渊会赖账，这么着急的去皇城取来地契，有这个必要吗。
“林姑娘，殿下对您真的是一片真心，这几日他一心想要赶紧和您把婚事给定下来，但是又怕怠慢了您，苦恼极了。这么多年，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朝堂争斗，属下都没看到过殿下这般苦恼过。”
牧风连忙替自家殿下说好话，当然了，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这几天，别的不说，光一个婚书，殿下就琢磨了好久了，也不知道现在写好了没有。
不过……既然林姑娘都已经答应了，那想来应该是已经写好了吧。
林羡扭过头，看向夜渊。
夜渊的确是准备的用心，不过，她前些天并没有感觉出来夜渊急着求娶，怎么感觉好像是临时决定的。
难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夜渊开始着急了？
“夜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仔细想想，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能刺激到夜渊的事情，但也许是直觉，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夜渊眸光微暗了一下，但也仅仅一瞬，便神色如常。
“没有，阿姐为何这么问？”
“总觉得你求娶的这个决定，下的有些突然。”林羡想了想，下一刻，目光又突然看向了牧风。
牧风被这眼神看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躲开了林羡的视线。
“看来是真的事出有因。”林羡挑眉，“牧风，你说说。”
“这……”牧风犹豫着没有开口。
殿下不让他说的事情，他自然不能说。
可是林姑娘已经问了，而且凭着林姑娘在殿下心里面的位置，如果自己不说，那会不会得罪了林姑娘？
就在牧风犹豫的功夫，林羡又将视线投向了夜渊。
后者轻轻叹了口气，挥手让牧风退了下去。
“阿姐可还记得江宿淮？”
林羡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可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自从离开了易州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江宿淮了，难道这几年，夜渊又见到了江宿淮？
“他如今已在朝中为官，与皇叔那边送来的信一起的，原本还有一封他写的信，只不过我私自扣下了，没给阿姐……”
听夜渊说完，林羡恰好也走到了房间之中，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就算如此，他也不过是出于旧相识，所以写信关切问候几句罢了，你用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啊？”林羡又无奈又好笑。
所以，就因为江宿淮的一封信，夜渊就开始紧张，担忧，急着求娶了？
“不只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林羡问道。
夜渊看着林羡，他虽然不喜江宿淮联系阿姐，不过他自然也相信，阿姐对江宿淮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他心头始终不安的，还是担心阿姐会离开。
看着夜渊，虽然他未开口，可是林羡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仔细想想，大致也猜出来了原因。
轻轻叹了口气，林羡握住夜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开口：“夜渊，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够放心？”
“如何才能放心……”夜渊轻声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俯身吻上林羡。
大概，越是珍视，就越害怕镜花水月，终成梦幻泡影，他又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