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我搁着呢！”
我返回铺子。
见到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国字脸的黝黑汉子。
正急得满头大汗。
这人我认识，叫赵大国，是附近岗子村村民。
俩月前，他家里出了点事儿。
我帮忙请了一只灰仙家（老鼠）当保家仙！
从此家里一切平平安安的。
咋今个突然找上来了？
我忙问赵大国出了啥事儿。
他回答说：“江先生，今早上俺要去磨饲料，可一打开苞米仓门。
居然瞧见里面遭了耗子！
哪儿哪儿都是耗子，至少有好几十只，把苞米都霍霍差不多了！
俺费老大劲儿才把它们赶出去。
可是平时苞米仓门锁的严实，照理说不可能遭耗子，太邪门了。
所以俺寻思着，兴许是早晨忘了给保家仙上供，惹仙家生气了！
就赶忙去仓房给保家仙上香。
可当俺掀开保家仙神龛的红布，发现保家仙的牌位从中间裂开了！
仓房平常都锁着，没招小偷也没进孩子。
保家仙牌位咋就坏了？
俺媳妇说这事儿不对劲儿，就让俺来找您了！”
听赵大国这番话。
我不禁皱起眉头。
保家仙牌位材质多用红木，很结实！
放个几十年都不会烂掉。
好端端突然断裂开，显然有古怪！
当初他家的保家仙是我请的。
现在出了问题，我肯定要把售后服务做好。
于是我和赵大国说，要去他家看看才能知道咋回事儿！
赵大国连连答应。
我背上挎包，坐着他的摩托，直奔岗子村！
笃笃笃！
十五分钟后。
抵达岗子村赵大国家。
刚下车。
我就看到赵大国老婆，正拎着土篮子往外走。
走近一瞧。
这土篮子里居然装满了密密麻麻老鼠尸体，乌漆嘛黑的！
个头都不小，加一起足足有四五十只！
这些老鼠尸体还湿漉漉的。
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看着就让人倍感反胃！
赵大国瞪大眼睛问：“哎呦我靠！媳妇儿，这些耗子哪儿来的？”
他媳妇仍有些心有余悸说：“唉！你先前刚走，我去院里的井打水。
可把水桶捞上来，里面居然装了七八只死耗子，差点没把我下撅腚！
我怕死耗子烂掉后井水不能喝了，就把里面所有死耗子捞了出来，刚刚已经拎出去一筐了！”
赵大国面带惧色转头问我：“江先生，俺家又是苞米仓遭耗子，又是井里遭耗子的，到底是不是灰仙家生气了？”
我没有接赵大国的话。
而是对他媳妇吩咐说：“这些死耗子拎出去一定要挖坑埋上，记得倒进去点白灰，要是扔在外面腐烂，很容易弄出鼠疫啥的。”
赵大国媳妇连连点头。
我又让赵大国带我进仓房看看保家仙牌位！
来到仓房。
在靠近东侧墙根边的供桌上放着保家仙神龛。
掀开神龛上红布。
露出保家仙牌中间位上写着“灰五毛”。
这正是这位灰仙家名字。
只是这个牌位，刚好从“灰五毛”这三个字中间断裂！
赵大刚叹气说：“江先生，瞧见了吧？俺真没骗你，早上来就发现成了这样。
记得上个月农历十五，俺来上香时，还好好的，今个却……”
我从挎包里拿出三根供香。
点燃后，插进供桌上香碗里！
轻声呢喃道：“请灰五毛仙家，今个八月初一，给您送上香火，祝仙家修成大道，保佑赵大国家平平安安！”
呢喃同时。
我目光一直盯着供香。
要知道保家仙习惯在农历初一和十五享用家中贡品。
每逢这天，在供桌前点燃供香，念叨吉祥话。
保家仙都会来享用贡品。
供香燃烧速度越快，说明保家仙越满意贡品，就会越认真保佑家中平安。
可我此时点燃的供香燃烧很慢。
说明保家仙“灰五毛”根本没来享用！
赵大国见我不说话。
小声问：“江先生，现在到底是啥个情况呀？”
我如实说：“我猜测，你们家的保家仙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闻言。
赵大国脸色一白，明显被吓到了！
毕竟在他认知中，保家仙是修成了气候的存在。
比人类厉害的多，咋可能凶多吉少？
“具体情况还要等亲眼看到才知道！走，咱俩去保家仙的老窝看看。”
当初赵大刚家的“灰五毛”是我请的。
在请它时，顺便知晓了它的老窝，就在赵大国家后山一棵烂柳树下的树洞里。
做我这一行的。
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请保家仙，就算知晓它的老窝，在没有特殊情况下。
是不可以靠近打扰的。
但现在是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对待了！
没一会儿。
我俩爬上后山。
找到了那棵烂掉的大柳树。
柳树烂的只剩下树干了，至少要两三个人才能合围起来。
在大柳树下面，有一个接近盘子大的树洞！
“灰五毛”老窝就在这儿！
我蹲下来，准备往树洞里面看。
却先看到树洞外的落叶上有一块块黑色斑点！
竟然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让我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连从挎包里拿出手电筒，朝树洞里照射！
这一看。
就把我看傻眼了！
只见在偌大树洞里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液，树洞洞壁上有好多被爪子划出的痕迹！
而在树洞最中间。
竟躺着一只浑身遍布伤口的大老鼠！
已经一动不动了！
我带上手套，把它从树洞里掏了出来！
足足有一尺来长，十来斤！
比家猫都大一圈！
它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
赵大国惊呼一声后退两步。
“哎呦卧槽！这老大的耗子！它……它就是灰仙家？”
我点点头。
看着灰五毛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几十处，喉咙都被扯开了！
继续说：“它伤口看着是被某种动物咬出来的，从时间上看，就发生在昨晚上！”
赵大国一脸不可思议问我：“江先生，这……这灰仙家都成精了！咋能被动物给咬死？太扯淡了吧！”
对此。
我也同样困惑！
要知道“灰五毛”是一只修行了百年左右的仙家。
已经有了些许灵智和修为。
一般动物见到它别说攻击，早就吓得夹尾巴跑了。
咋就被咬死了？
就在我思索时。
赵大国媳妇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
一脸焦急和我说
“江先生，您快下去吧，又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