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门口守着两名白袍人的海螺宿舍内。
那名白袍男子坐在贝壳制成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里的一把柄端镶嵌了不少宝石的弯刀。
门口人影一晃,赵无风和徳曼大祭司走了进来。
“跟他们谈得如何?”
白袍男子继续擦拭着他手里的弯刀,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些愚蠢的家伙还等着用鲛珠给他们延年益寿,对咱们的安排是言听计从。”
赵无风哈哈一笑,在一旁的贝壳椅子上落座。
“贪婪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用他们的灵魂来打开鲛珠的封印!”
徳曼大祭司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神色,言语中对阿谀奉承的莫凉等人鄙夷至极。
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明晚包括莫凉等人在内,所有人都要成为祭祀的祭品。
正如黑鹰所说的那样,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莫凉等人竟然妄想着从中分一杯羹,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寻死路。
“大祭司,这次有多少把握打开封印?”
白袍男子抬头问向了徳曼大祭司,脸上波澜不惊,根本就没把莫凉等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犹如蝼蚁般。
“经过千年岁月的洗礼,鲛珠的封印力量已经磨损了大部分,明晚子时是其最薄弱的时刻。”
徳曼大祭司眼前一亮,傲然回道,“咱们已经对封印进行多次测试,届时我有八成的把握打开它!”
“八成。”
白袍男子微微颔首,这个概率已经很高,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咱们是否真的要杀了五毒教和驱魔家族的人?”
这时,赵无风犹豫了一下,望向了白袍男子,显得有些顾虑。
在修行界,五毒教和三大驱魔家族皆为实力强大的存在,得罪了他们的话恐怕会跟其结成死仇。
“大海是咱们的天下,只要他们赶来,那么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徳曼大祭司冷笑一声,一副信心十足的架势。
“你毕竟是五毒教出来的,要不放了你五师弟和七师弟,也算是还了五毒教的情分。”
白袍男子则想起了另一件事,向赵无风说道。
“我跟五毒教所有的恩怨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结清了,如果要放他们俩早就放了。”
赵无风的面色一沉,正色向白袍男子说道,“我跟五毒教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言。”
“赵先生,你放心,只要拿到鲛珠我就帮你救人。”
白袍男子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沉声承诺道。
“那就多谢了公爵大人了。”
赵无风闻言向白袍男子颔首致谢。
原来,他是为了救人投靠的鲛族,至于这里面有什么恩怨纠葛,那就不得而知。
晚饭后,我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宿舍的床上休息,暗中琢磨着明晚祭祀的事儿。
要想掌控住局势,必须要制住赵无风、徳曼大祭司和那个白袍男子。
这三个人都不简单,而我只有蓝灵儿一个帮手,打起来的话势必落入下风。
既然打不过,那么届时就只能想办法逃走了。
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在爷爷身边待了五年,最擅长的就是逃逸之术,只要想开溜的话赵无风三人根本就留不住我。
“靠,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瞅了一眼亮如白昼的窗外,无奈地摇了摇头,闭目小憩。
在这歌海底广场根本就没有白天和黑夜可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白天,唯有依靠手表来辨别时间,搞得生物钟都有些混乱。
第二天上午,黑鹰悄悄找到了我。
他昨晚见了其他几队佣兵的队长,大家也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故而暗地里已经结盟,决定静观其变。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凉把黑鹰等几名佣兵队长召集到一起,向他们宣布了任务,让他们晚上吧人质带进宫殿里的相应位置。
莫凉等人暗自心惊,他们可不认为这是要转移人质,十有八九真的要将其祭祀,这简直太可怕了。
虽然心中感到震惊,但大家毕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阅历丰富,谁也没表现出异样,平静地接受了任务。
“诸位,今晚任务结束后就能回家,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
莫凉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大方地向黑鹰等人说道。
殊不知,他已经成为了赵无风手里的弃子,依旧做着延年益寿的黄粱美梦。
“那个老头的法杖是件厉害的法器,咱们要想救人,首先就要把它夺过来。”
与此同时,我跟蓝灵儿商量着晚上的行动,将徳曼大祭司手里的那把法杖视为第一目标。
如果我的感应没错的话,那些修行者所中的诅咒就来自这根法杖。
不仅如此,卢云彤等人所中的摄魂术也跟徳曼大祭司有关。
要想破今晚的局,法杖是关键,只要夺得了法杖,那么徳曼大祭司的威力就会减弱很多,否则他要是躲在暗地里施以冷箭的话很麻烦。
“这交给我们,你吸引他们的注意,我去夺法杖!”
蓝灵儿接下了这个任务,她的本命元兽从雪蝉进化为冰蝉后,一直想着展露身手,如今正好有了一个机会。
“这张雷符给你,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用上。”
我知道徳曼大祭司不好对付,蓝灵儿此举冒了很大的风险,于是从身上掏出了两张符纸地给她。
“天雷降魔符!”
蓝灵儿瞅了一眼那张雷符,脸颊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她认出这是一张高等级的雷符,威力巨大,非常珍贵。
“那你呢?”
随后,蓝灵儿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问道。
“我有这个。”
我微笑着从身上掏出那两把雷木短剑,单凭这俩小东西,足够赵无风和白袍男子喝一壶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
蓝灵儿没想到我竟然有两把雷木短剑,羡慕之余不由好奇地问道。
“我说过了,只是考古所的研究员而已。”
我一本正经地回道,守墓人的身份时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的。
“小气!”
蓝灵儿才不会相信这种托辞,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没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