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钟梓瑜从棺材里面排出来的那些小人,刚好就是九百九十九个。
济生双手合十念着经文,等他超度了这些小人之后,走到了我的旁边问:“所以邪问阴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黑晶磁对吗?”
这句话在我听来,就是一个陈述句。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黑晶磁如果被他练成了会是什么后果。
毛小芳见我们脸色都不对,安慰道:“或许是吧,但多少个小人才能排成我们这样子的大人,所以那个黑晶磁就算是练出来了,功力也不会很大,不用担心。”
话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始终不放心。
钟梓瑜从看着空的棺材,发现了旁边有个油纸。
“过来看看,”钟梓瑜招呼道:“这张油纸就是尸体防腐的秘诀。”
“很绝,”济生阴沉了脸:“所以尘归尘土归土,死了都不让腐烂回到大自然去,这堆小人的怨气特别的重。”
想来也是,刚刚开关才的时候,不也一阵黑色的雾气散发出来了么。
那就是他们的怨气,幸好不会攻击。
怨气?
糟糕!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刚刚那团黑色的气体飞走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毛小芳喊了一句,追上了我。
济生和钟梓瑜交代了一句,让族长帮忙建个小帐篷找人看守着,也跟了我跑去。
那团黑色的烟雾是小人的怨气,它一直都在棺材里面积攒。
我们虽然作法,但打开了棺材就等于是释放了怨气。
它会找到当年棺材下葬之人,作为报答,它会义无反顾地奔向它的主人。
“刚刚那股黑色的气体估计要去找张桥,赶紧的阻止,不然就让张桥增加了道行,从而也增强了邪问阴师的功力。”
我很着急,也来不及细说,只能挑重点。
可这时候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出门的时候我们的门窗有没有关好,若是没有关好,估计它就从门窗进入我们借宿的家里。
那楼梯的墙壁挂着有张桥的手掌印,它可以通过那个手掌印把阴气注入张桥的身体。
所以尽管这时候已经没有了那股阴气,但好歹我还能知道它会奔向哪里。
到了我们借宿的门口,那股阴气正在撞门。
幸好都是实木结构,也没有多大的缝隙,所以它没有办法进入。
我黄纸贴在桃木剑上面甩了出去,刚好刺中了它的中间。
它发出了一阵尖叫,那声音又尖又长,我的耳朵疼得好像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钟梓瑜的萨满面具朝着它盖了下去,就像是城里套圈一样,把它盖在了地上。
它的力气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大,直接顶着面具上了天。
不仅如此,它还很聪明。
它知道面具撞到墙可能会坏掉,而这是钟梓瑜唯一用得比较顺手的法器。
于是它驮着面具飞到了很远的地方,接着那股劲又冲回来,打算撞在木门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罗汉金身被济生召唤了出来,挡在了木门前面。
罗汉金身发出的金光有点刺眼,它惊叫着飞走,而面具正从五六米高的地方落下来。
它的飞行速度快,但也敌不过罗汉金身的脚步。
钟梓瑜的面具被罗汉金身接住,递还给了钟梓瑜,而他跨出去一步,直接挡在了黑影面前。
我也不敢闲着,它是能飞不错,但飞不出罗汉金身的神通世界。
手上掐着结印,嘴里念叨着咒语。
随着它飞过的地方,就在面前出现了黄色的符咒墙。
很快地四面符咒墙把它困死,罗汉金身则用手在顶上给真空的顶子封住了。
济生在旁边得以地笑着,手上的星月菩提一甩,嘴里念经的速度更快了。
在符咒墙里面的黑影似乎是感受到了济生念经,在符咒墙里面不安地到处乱撞。
这是一个阴邪之物被正气的罗汉降服的时刻,它只能逼迫自己接受,不然就会特别的难受。
就在济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罗汉金身的手掌缩了一下。
似乎是被黑影用什么攻击到了。
果然,那边的罗汉金身受伤了,这边的济生也吐了血。
“它身上有拒降体质!”
济生捂着自己的胸口,有点艰难地说道。
嘶!
在邪祟之中,基本不会出现拒降体质。那是因为拒降体质一般很难练成。
邪祟在阴邪之中,还要打败或者吸取了刚正之气才会有。
通俗点来说,这个黑影,可能是曾经吸入过罗汉甚至是佛的本体,才会在身体里面有拒降体质。
这种邪祟基本上不会被降服,它们可能因为没有高人可以降服它,而到最后练成了妖魔。
不就是邪问阴师想要的吗?
这个姜南,还真的是要统领到妖魔两界才罢休。
那黑影从符咒墙冲了出来,被它成功召唤了拒降体质的身体触碰过之后,符咒墙也随之崩塌。
罗汉金身瘫坐了地上,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金体萨满这时候也不弱,从钟梓瑜的面具跳跃了出来。
可是有了拒降体质之后,它就天不怕地不怕。
我们一下竟然没有了办法。
济生咬牙切齿地捂着胸口,一字一顿地说着:“再这么撞下去,木门要坏了。”
这时候的黑影正在撞民宿的大木门,木门虽然结实,但长久地被破坏,看起来已经不堪一击了。
金体萨满挡在了它面前,殊不知它竟然快速地好几次撞穿了金体萨满的身体。
这边正在控制金体萨满的钟梓瑜,也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金体萨满也宣告战败,回到了钟梓瑜的面具里。
“有什么是可以降服它的吗?”我问济生。
济生想了想,摇了摇头:“拒降体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罗汉都打不过它。”
“主人。”钟梓瑜看着我喘着粗气说了一句。
他们都没有听懂,可我却知道钟梓瑜的意思。
之前我们在楼梯坐着的时候,钟梓瑜就跟我说过,我手臂上的寄生蛊要找它们的主人。
那黑影和寄生蛊一样,不就是要找张桥印下手印的那幅画吗?
我们何必在这里跟它斗个你死我活,直接撕了那副画不就完了!
想着我就打算从后面溜进去。
可就在时候,大门旁边的玻璃窗嘭的一些裂开了。
啧!
它撞开了旁边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