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
高欢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卡布奇诺干了半杯，齁甜齁甜的。
放下杯子时，恰好看到一袭红色风衣的夏洁推门而入。
修身牛仔裤，加上黑色长筒靴，走路带风地一路而来，俏皮中又有几分干练。
只是一出现，便立刻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女人。
夏洁对此似乎已经完全习惯，很大方地拉开高欢对面的椅子坐下，刚看了一眼，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高欢纳闷地道：“笑什么？”
夏洁扯了一张抽纸递给他，并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高欢伸手一摸，才发现嘴唇上挂了一圈奶油沫。
不好意思地笑笑，接了夏洁的纸擦掉。
“喝点什么？”高欢招手叫来了服务小妹。
“美式，谢谢。”
咖啡上来以后，夏洁用小勺搅拌两圈，问道：“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
高欢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呵呵……”夏洁戏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真的想跟我谈恋爱吧？”
高欢不置可否，但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打开手机，翻出“功德系统”上的一则帖子。
“功德系统”自从开通了可评论可回复的发帖区后，活跃度肉眼可见地提高起来。
其中有个“今日最火”的帖子，显示几百条回复。
高欢给夏洁点开，发帖人名叫“刘金洲”，自称是一个网约车司机，昨天晚上遇到一个年轻人叫车，上车后便和他攀谈。
这人叙事能力不是特别好，有点分不清主次，将那年轻人和他攀谈的内容乱七八糟全写了出来。
最后才写道：这个人姓景，说是什么玄天门的人，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的玄天门，可以赠送什么基础功法和法器，帮助我成为修仙者。
最后他在帖子上求助般问道：“求各位吊大的老哥分析一下，我该不该相信这个人？这会不会是传销？
“还有，如果有了解这个玄天门的大佬，跪求科普一下，谢谢。”
这位老司机还挂了10功德的解答悬赏。
下面回复很多，这届用户确实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混吃等死：“去，干嘛不去，如果是真的，就是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机会，就算是传销，也能进去骗吃骗喝。”
黑风寨三当家：“玄天门是什么野鸡门派，我黑风寨正式向玄天门宣战！加入玄天门就是与我黑风寨为敌！”
来日方长：“我同意玄天门是野鸡门派，但是黑风寨是什么鬼？”
方常：“楼上的可否改个昵称？”
乱世狂刀：“玄天门，宵小之辈！”
……
夏洁嘴角抽了抽，她看了高欢一眼，说道：“我很怀疑，你这些用户到底是什么人……”
看她的眼神，好像不止在怀疑用户，还在怀疑“功德系统”这个App。
当然了，好像对高欢这个经营者，也有点怀疑。
“咳咳！”高欢轻咳一声，严肃地道，“这些都是用户的自主行为，和本系统无关，与系统的经营者更加没有直接关系，而且这些人终究只是少数。”
这个自由论坛中，是唯一可以使用昵称的地方，所以各种骚昵称飞起，不但没有一定之规，而且各种打擦边球、搞颜色的。
高欢对此持开放的态度，既然是自由交流的论坛，就不要有太多的约束和限制。
如果有不怀好意或者搞诈骗活动的，他才会进行封禁处理。
比如刚刚跳出来的这个帖子。
“玄天门广招门徒，资质上佳者，一经录用，赠送功法、法器，并直接奖励现金20万！”
发帖人：玄天门征召使者景天兴。
高欢随手做了“删帖”处理。
并打开“玄天门征召使者景天兴”的个人主页，以“违反社区发帖规则”的理由进行了一次警告，并扣除2000功德值。
高欢看着景天兴的个人主页，发现这人的功德值居然有两万之多。
看来这次玄天门是有备而来。
至于扣掉的功德，理所当然和系统四六分，按照提成比例，高欢拿四，系统拿六。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让我看这些无聊的帖子，还有看你删帖罚款吧……”
夏洁不知从哪找来一根吸管，插入咖啡杯中，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高欢摇摇头：“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这个叫景天兴的人。就是那天在马场向你疯狂示好的那个。”
夏洁仰起脑袋，露出修长的脖颈，吸管叼在口中，回忆着道：“嗯……我记得是有这么个人，好像个子高高的，还挺帅的哈！”
高欢呵呵笑道：“你记得还挺清楚的嘛，那你怎么在马场对人家的热情视而不见？假装冷傲啊？”
夏洁捋了捋头发，不屑地道：“不是我的菜。”
高欢有点无语，说道：“你就说认不认识他吧，知不知道他的事情？”
夏洁咬着吸管摇摇头：“我跟他不熟。”
但低头想了想，大概觉得这个答案好像都对不起眼前的这杯咖啡，便又加了一句：“也就见过两三次吧，因为我这段时间就去过马场三次。”
高欢立马像是发现了关键信息，问道：“‘这段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夏洁掰着细长的手指算了算，道：“应该是你和你师父走后半个月吧……我那次去俱乐部，就看到他跟在一个老头后面……”
高欢纳闷地道：“俱乐部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注意到他了呢？还说不是你的菜？”
夏洁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没注意他，我注意到的是和那个老头交谈的人。你猜是谁？”
高欢摇头道：“你直接说答案吧，值得我猜的人不多，但是我觉得都不太像。”
“你真是个无趣的人。”夏洁嘟囔了一句，“是崔善福，还有一个女的，那个女的我不认识。原先那个景天兴是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的，我进去之后，他就一直盯着我，还上来缠着问我的名字，跟我要号码，表现得像夜店里面的三流混子。”
崔善福……
高欢微微皱眉，他倒是没犹豫，直接掏出手机给崔老板打了个电话。
挺长时间没见了，最近正好忙完，也顺便打个电话问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