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
“没错，的确很短暂，他收留了我，应该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十几岁的时候，他老人家撒手人寰，然后，我就被……身体也就成了这样的模样。”
付宽的脸色很平静，似乎在听一个无聊的小故事。
但这番话在众人的耳朵眼里听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是被谁抛弃的，而我的身世，也是整理他老人家遗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不过我师父似乎知道一点儿实情，但这一切，和我无关了。”
“为什么？”
“我不姓燕，姓石。”
“这……”
“唉……”
众人频频叹气，而王功成的眼里，竟然也有泪花闪烁。
“我可能和老燕是兄弟，也可能不是，但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把我抛弃。”
“或许，燕家，不止一个。”
燕如是突然插了一句道。
“不止一个？什么意思？”
“这世上的燕家，多了去了，大家都是本家，不过正统的燕氏家族，似乎只有一个，而其余分出去的燕家，也不能说不是正统，只是他们的根偏离了。”
“你的意思是，我……”
石磊明显有些愠怒。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正统的燕家，可能不止一个。”
“三个？”
石磊眯起了眼睛。
“没错，对应三个四面宿鬼！”
“可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三个子嗣，分别建立各自的家族，这，很正常吧？”
“但这么说来的话，你的钉子呢？”
“这……”
燕如是沉默了。
“每个燕家传人的手上，都有一颗钉子，这钉子我不知道有多少，只在我师父的遗书里得知，这东西能对付麒麟。”
这话说的让燕如是都不自信了。
他觉得现在他应该姓石，而石磊应该姓燕了。
“我说二位，我咋听得越来越头大呢？”
周长生搔了搔头发，一脸的痛苦。
“可能，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循环。”
“是一个解开我们之间的契机！”
石磊斩钉截铁道。
“这……不太可能。”
燕如是摇了摇头。
“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出现。”
“但我们确实是因为四面宿鬼，聚在一起的。”
“但这也不太可能啊……”
“……”
两人说着说着甚至有吵起来的架势。
周长生连忙站出来当了一个和事佬。
“两位，先消停一下！”
他摆了摆手，继续道：“现在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你们都是燕家的人，至于是不是正统，我们先不讨论。”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而另外一个能确定的，就是这尸体，你们也看到这尸体的恐怖了，付队甚至都不是这玩意儿的对手。”
付宽的脸色一黑，没有吱声。
“石磊刚刚也说了，只有这钉子，能够对付麒麟，而这里，又是四面宿鬼的棺椁，这不就是麒麟的子嗣么？这还没有办法确定么？而且这尸体是麒麟子又和这尸体是四面宿鬼没有一点的冲突啊！”
付宽笑了笑，周长生还有这么高光的一刻。
“那再回到你们两位身上，你们都在怀疑你们之间的缘分和你们身上的事情，但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必要想的那么复杂。”
“这话，从何而来？”
“没错？怎么说？”
两人一前一后问道。
“既然这尸体被我们暂时控制住了，而且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说不定啊，还真的是你们两个的一个契机，麒麟子，多么恐怖的存在，那如果真的三个四面宿鬼都是麒麟子的话，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里，有你们两个啊！有你们两个正统的麒麟后代传人。”
“可……我手上并没有钉子。”
“有没有钉子不重要，可能这玩意儿你只是没来得及得到。”
燕如是愣住了。
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付队，你怎么看？”
“你继续。”
“现在，王老之前经历的和现在经历的完全不同，至少可以证明，这墓室有变化发生，对吧？”
众人点头。
“那我，和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队友？”
“除此之外呢？”
“这……还能有什么关系？”
“气息，你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气息。”
“气息？”
周长生的话让其余几人一阵不明所以。
而付宽，则是听明白了。
他们这几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产生共同的交集。
而能一同前来这个墓，虽然看起来可能是每个人各自的选择，但仔细剖析的话，他们是被浪席卷而来的。
从始至终，他们就是被动的。
从阴神葫芦开始。
再到血书。
再到付宽失踪。
再到怜去求王功成。
再到发现海底墓。
然后发现这尸体。
最后，就是坦白这一切。
这似乎看起来只是偶然，只是缘分，但更多的，是命中注定。
“各位，这就是命啊！”
周长生说的义愤填膺，唾沫星子四溅，看起来激动的很。
“老周，你的意思是，这背后，其实还是有黑手的？”
“啧！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也不能这么说！”
“那该怎么说……”
这回轮到燕如是犯怵了。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其实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把我们聚集在了一起，然后才发生的这种事。”
“这也太玄乎了吧？我还是宁愿相信巧合，相信所谓的缘分，说不定这些事儿，就是顺理成章发生的，哪里有什么推波助澜一说。”
“不不不，我们聚在一起，其实，哪里是巧合。”
付宽听到这儿笑了。
“我能结实你们俩，是我自己的决定。”
“而九狄和广璨，则是偶然。”
“怜，可以用缘分来解释，或许更多的，也是命。”
“而王老您，则是因为怜，这或许，也是缘分。”
“……”
付宽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燕如是则是摆了摆手站起身子。
“我说各位！”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你们是不是都被水泡坏脑子了？这种分析起来漏洞一塌糊涂的事儿你们也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还有你付队，你怎么现在也犯傻了？”
付宽愣住了，这老燕可从来没和他这么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