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暂时教导他们？”
夜蛾正道要去京都办事，大概一个星期不在，刚好想到自己便宜女儿正闲着。
夜蛾绫：“……”
她也不是闲着，只是办事效率快，随便落个陨石能把咒灵砸的稀巴烂。
黑发少女恹懒的抬起眼皮，瞳色清浅，她双腿收在凳子下面，眼前是桌子，上面坐着三个人，他们互相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默的气息。
“你们都不会什么？”
夏油杰：“貌似…”
硝子：“好像……”
五条悟：“什么都会。”
硝子怒瞪说的理所当然的白发少年，五条悟看过去做了个鬼脸，幼稚的不行。
夜蛾绫撑着下巴沉思了两秒，她一向和上层不对头，教点什么他们都能找茬说她不安好心，老爹那个意思，实际上重点关注对象还在三人组唯二两个男性身上，怕搞出什么事。
“昨天祓除一天的咒灵，今天给你们放假，怎么样？”
三只大猫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
如果夜蛾绫当老师，大概是不听话学生喜欢的那种，三天两头就给放假。
*
又散了。
硝子和悟前脚一走，夜蛾绫未来视到时间曲度空间偷窥的视线，她定坐标手顿了下，果断将数值设为任意门。
杰走进传送阵，到的是他想去的地方。夜蛾绫警告混淆了一番潜伏的‘猎犬’，紧跟着进入传送阵。
现在是悟和硝子一起，她和杰一起。
总归没有什么危险。
这么一想夜蛾绫就安心的在啃手里的甜筒，她的味觉系统很奇怪，只对极端的冰，辣，甜，酸等有反应，甜筒是她经常吃的一种。
夏油杰听到她半真不假的解释，也知道了他们分散的失误。
他对悟也很信任，于是两人开开心心的在街上逛。
“绫，你鞋带散了。”
吃着冰激凌的夜蛾绫正准备扔进垃圾桶，夏油杰先她一步蹲下来。
额头上的碎发飘落下，他低垂着眸绑鞋带，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靴子的鞋带中，很快绑住了。
只不过——
“…蝴蝶结？”
顺手绑了个蝴蝶结，或者说他也只会绑蝴蝶结，被直白戳穿夏油杰也挂不住脸的说：“绫有意见。”
那眼神好像说有意见她就会很惨。
“没意见。就是没想到杰你也挺少女心的，一直说悟jk，能玩到一起的说不定也是个隐形jk啊？”黑发少女无辜的小眼神看他，漂亮的羽睫扑闪扑闪的，看的人心里还有点气不过。
“……对别人绫的嘴也是这么毒的吗。”
夏油杰站起来曲着腿恶劣贴近夜蛾绫素白的脸，他鸢尾色的眼眸沉沉，说话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十分撩人。
是风动，是幡动，还是谁在心动。
——“小杰，这是你的……女朋友？”
熟悉的女性嗓音在他背后响起，隐约猜到谁，吓得黑发少年表情呆了一下，“…妈？”
夏油杰撑在膝盖的手滑了一下，他听到母亲的话，看到调侃盯着他笑的夜蛾绫，居然有些不想解释。
“不是哦，我是杰的老师。”笑够了夜蛾绫贴心给他解围。
但也不忘占便宜。
“……”
夏油杰咬着音加重，紫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黑发少女戏弄的笑靥。
“对啊，妈，这是我的小—绫—老—师。”
夏油妈妈的表情微妙，她犹豫了一下，兀自敲了下手掌：“这就是你们小年轻口里的情趣吧。”
夜蛾绫：“……”
夏油杰：“……”
“再说，哪有那样对老师的，害羞了不敢给我说？”
“小姑娘，要和我们杰一起回家吃个便饭吗。”夏油妈妈眼神很慈祥。
夜蛾绫慢半拍的指了下自己，金眸空了一瞬，她嘴里发出疑问：“啊嘞，我？”
……
宽敞的现代式小公寓，夜蛾绫跪坐着到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怎么就进来了。
她一抬眼，夏油爸爸就看着她乐。
至于夏油杰，被他妈拉到小隔间，好像在谈什么。出于礼貌。夜蛾绫关闭过于敏感的感知，全心全意的应付眼前的中年男人。
她是谁，妥妥的小天才。
只要她乐意，社交能力max。
另一边
——“臭小子，你喜欢人小姑娘吧。”
……小姑娘，妈，她可能也没比你小几岁。
夏油杰扶着头无奈的笑：“妈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他愣了一下。
“…情侣关系。”夏油杰嗓子有些干，他轻缓的吐出这四个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夏油妈妈看在眼里，忍不住叹气，“我还不理解你啊。犟的很，想的多，有时候容易走死胡同，这姑娘我看挺好。”
夏油杰眸光微动，偏玩笑似的开口。
“……我才16啊妈，操心什么。”
“16算什么。”夏油妈妈表情温厚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喜欢一个人是等不起的。”
“如果小姑娘和别人在一起了，小杰你怎么想。”
“……那要看是谁。”
夏油妈妈不厌其烦的说：“你看那个受欢迎的小鲜肉呢，长得很好看。楼下那个小律师也很帅，年纪轻轻就有一番成就。如果他们和小姑娘在一起呢。”
“……”
太弱。
太弱。
太弱。
都不行，他们不配。
黑发少年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冷了下来，在内心不停的否认。
——还是我最合适。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夏油杰指尖颤了颤。好像针炸了一样，密密麻麻的战栗蔓延开。
这是我的内心想法吗。
我渴望她。
黑发少年的余光落在厅内和父亲畅谈人生的夜蛾绫身上，她似乎也感受到了视线，侧目鎏金眸与他相撞，那未散的清浅笑意让人心动。
为什么要否定，他有那么资格不是吗。
佛陀与恶鬼殊途同归，我渴望你，像在黑暗中渴望永恒的焰火
*
“东京咒灵一条街……”
“打听打听谁是爹啊。”
五条悟一掌抓住咒灵的头，结束了令人无趣的逗弄环节，小太阳镜下的眼睛又疯又静。
“死吧。”
拔除完弱小的咒灵，他漫步在人满为患的街市。东京很大，分开行动，如果不是可惜很难相遇。
人到无聊的时候就会漫无边际的想杂碎的事情，五条悟也是这样。
肯定是绫的传送阵出问题了，啧，真蠢。说不定绫在杰那里，不知道落在哪了。至于硝子……关他啥事不重要不重要。
五条悟不爽的啐了一声，刚落地硝子就嫌弃和他待一起搞臭了她桃花，迫不及待的丢下他蹦去银座。
忽然，他脚步一顿，余光好像瞄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一家耳饰店，普普通通没得特色。
可五条悟杵在耳饰店门口，揣着下巴咕哝道：“说起来，杰和绫都有耳洞。”
他迈开长腿走了进去，即使有小太阳镜遮住了眼，那张脸还是很有冲击性。
店长姐姐红着脸说：“请问先生你需要什么？”
五条悟眼斜过去，一眼相中了柜台最中心的耳钉，小小的耳钉，镶在中心也是小小的红宝石，鲜艳夺目，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就像遗落在人间的璀璨星星。
说起来，绫戴的是勾玉耳坠。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少爷就是看那个勾玉有些不愉，绫不是那种买装饰品的人，耳坠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五条悟心语。
老子挑的最好看。
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个，包起来。”
店员姐姐看到他食指所指，表情微窒：“…先生，这是情侣款。”
虽然可能是个有主的，但看在红颜美少年的份上，她耐心的解释：“这是我们店的情侣新款，可以在上面镌刻下心爱之人的名字。”
从听到‘情侣’那个词，五条悟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垂下手，抿直了唇，指尖点在冷硬的玻璃上。
“…什么是，心爱之人？”
单身狗店员姐姐此时除了微笑也不知道改摆出什么脸了：“是想守护的人，是看见就欢喜的人，是惊鸿一瞥就认定她是归宿。”
同时店员姐姐心里嘀咕了一句：长的这么好看不会是个渣男吧。
——“那我要三个。”
白发少年缓缓抬起浅薄的眼皮，苍蓝色的猫眼倒印出鲜红的耳钉，唇边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又懒又傲。
“顺便，可以打耳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