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中文 > 其他小说 > 公主她只想做咸鱼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左不过自家公主没有旁的吩咐,清竹见她沉沉睡下了,这才安心了几分。

    或许,她是得要寻她清云姐姐,好生说道一二了。

    清竹是当真觉得顾昭蘅不大对劲,乍一看仿佛是没什么,但她这等跟在她身边许多年的人,却还是瞧出了些许端倪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公主方才看起来可是半点都不高兴。

    清竹自然不是怕自己会被性子不好顾昭蘅责罚,她是真真切切地在关注着顾昭蘅的一切。

    也是生怕她家公主会过的不高兴、不如意。

    顾昭蘅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宿深会这般回答。

    “大皇兄年幼时,宫里只他一个孩子,不论是母后还是皇祖母,都很是喜欢他,他未开蒙的时候,可是由皇祖母,母后与惠妃娘娘三人一同教养的。”

    顾昭蘅神色微妙,“那会儿柳贵妃可曾进宫了?”她怎么总觉得某位殿下说的那些话不大对劲儿?

    宿深神色淡了些,“自然。若非是她盛宠之下有了不该有的妄念,又瞧我母后那会无所出,一心一意的想要害惠妃娘娘与大皇兄,大约也不会把大皇兄母子二人逼的寻求母后的庇护。”

    他是向来不喜欢柳贵妃的。

    如今柳国公府刚刚出了那档子事儿,宿深恨屋及乌,更是不待见柳贵妃了。

    “如此……我倒是明白些了,”顾昭蘅忽的笑了笑,打趣道:“你说柳贵妃如今想的明白那些旧事吗?”

    “我猜她是看不出来,”宿深轻嗤了一声,提起柳贵妃时半点好脸色都没有,“都蠢了这么些年了,哪里是说开窍便能开窍的。”

    “你这话说的倒也是,”顾昭蘅莞尔,“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瞧瞧柳贵妃娘娘知道后的反应呢。”

    “你这小姑娘,面上可瞧不出是个如此心黑的,”宿深那般说着,心底却是高兴的。

    这样一个小姑娘,平日里可不会把她的心思展露给谁看,如今也算是……相信了他。

    “彼此彼此,”顾昭蘅似笑非笑,“殿下面上瞧着,不也是个和善人?”

    这小姑娘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话虽如此,宿深却半点不高兴的神色都瞧不出来,他巴不得能跟自家阿羡多打闹些呢。

    “瞧不出来便瞧不出来罢,左右也未曾瞒着过你,”宿深好脾气的道,“再者,待那些人,好心肠可一点用都没有的。”

    瞧他们家阿羡,从前良善至此,不也是被定国公府欺压?可见对待那些人,好心肠却是最最无用的东西了。

    可若是……待他们家阿羡,那宿深倒是愿意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

    他真的一点都不会嫌麻烦的。

    这可是他们家阿羡呢。

    是他藏在心底,怎么待她都觉得手足无措的小姑娘呢。

    “如此说来,惠妃娘娘母子与昭王殿下母子同皇后娘娘很是亲厚了?”顾昭蘅若有所思,“若是出于真心实意,倒还真是结了个善缘。”

    大魔王对那位传闻当中寄情山水的昭王殿下更是好奇了几分。

    这生在皇家长在皇家,又是占了长子的名头,便是打小由太后皇后教养,宿徽便对那至高之位半分觊觎都没有吗?

    顾昭蘅不敢拿这打包票,可瞧着某位殿下那副心中有数的模样,她又不敢断言了。

    宿深其人,年岁尚轻,却已经是在六部历练了几年的了,况且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后,也都是人精,若是那位昭王殿下当真意图不轨,只怕早就让这几位给瞧出来了。

    能一直相安无事到今日,本就代表了对宿徽的信任。

    “母后她既是于父皇无意,想要做的也不过是保全我同唐国公府,这交好大皇兄与惠娘娘,于我们母子并无害处,何乐而不为?”

    宿深看得向来很开,都道天家无情,可若是并无利害之争,是双赢之势,想要相处的好,可不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大家都是聪明人,交往起来亦是省心省力。

    “惠娘娘也好,大皇兄也好,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宿深自然瞧出了那小姑娘的未尽之言,“阿羡,相处多年,我是信他的。”

    若真真是他看走了眼,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大皇兄藏的太深了。

    “这些年来,大皇兄一直对朝中之事避嫌,从不曾主动的替父皇分忧,便是父皇交到他手中的差事,他也是大多辞了。”

    宿深微微垂眸,那是他的皇兄,是幼时会偷偷背着先生替他抄书的大皇兄,他一点都不愿意怀疑他。

    若是当真看走眼,那也不打紧。

    左右还有的是机会和法子。

    “殿下这般,倒是和你平日里不大像了,”顾昭蘅眉眼带笑,叹息般的说道,“不过这样,倒是显得殿下多了些人情味儿,比从前更让人想要亲近了。”

    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哪怕是生在了帝王家,长在了帝王家,心底也还是软的。

    “我待旁人,可从不会这般好说话。”宿深挑眉,“你这可是想差了。”

    不是他变了性子,只是……从头至尾,这些人都是他心底的。

    “那也算不得什么,”顾昭蘅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道:“昨个与外祖母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歇的晚了些,今个又起了个大早,如今都有些累了。”

    宿深默了默,素来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红意,“那……你要不要歇一会?这还得走上一会儿,歇一歇,也不打紧的。”

    顾昭蘅瞟了他一眼,心底跟明镜儿似的,这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分明是心底有鬼!

    “也好,晚些还要见过昭王殿下,总不能失礼,”顾昭蘅说着便向后靠了靠,闭着眼睛一副打算歇下的样子。

    宿深:“……”

    宿深茫然地看了看顾昭蘅,又抿了抿唇,到底是没说什么。

    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了,宿深略微惊了惊,可……只要想到那是阿羡,是他的阿羡,他便又平静了许多。

    左不过不是旁人。

    不过,既然是瞧出来了,那他是不是可以……

    宿深轻声咳了咳,“等我、等我再习惯了,便不会如此了。”

    “日后啊,殿下想要什么,直言便是,”顾昭蘅叹了一声,到底是顺着宿深的意思靠在了他肩上,毕竟……某位殿下靠起来,可比那硬邦邦的马车舒坦多了。

    “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瞧出来。那你可不是要平白失望了?”顾昭蘅认真地道,她能给的,都会给。

    她半分都不愿意瞧着眼前这人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宿深一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