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朔阳城。
其中的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后院。
这里原本是张家在暗中的产业不过自从半个月前来了几个人后张家的人就都撤了出去。
此时一个男子正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一张地图。
大耀的兵锋距离这朔阳城还有数百里的距离中间还有一座苏阳城。
“门主杨九失踪了。”一个男子走到男子身后说道。
“哦?”那男子闻言转过身来:“发生什么了?什么时候失踪的?”
此人五六十岁一身青衫相貌不怒自威。
正是任八千的老熟人金环门主詹长空。
他便是这次从天景之地调出前往出云的百户之一。
“杨九昨天晚上说是去探查兵营离开后就没有回来。我去寻找过没发现任何痕迹。”那男子说道。
“是被抓了么?”詹长空皱眉道。
“我觉得……可能是……”那男子吞吞吐吐有些不太敢言。
“可能是什么?”詹长空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可能是跑了!这几天我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好像是在准备什么。而且他的身手虽然不高但为人机敏精擅隐匿又没人知道我们的底细他被抓到的可能极小。结合他这些日子的表现我觉得他跑了的机会比较大。”
“我早就觉得杨九这人心性凉薄果然靠不住!”另外一个中年大汉听到此话顿时大声道。
“还有机会能抓到么?”詹长空脸色难看道。
“昨天半夜离城的话现在是追不上了。毕竟我们人手也不足。”那男子说道。
“门主若是跑了倒是无妨就怕他去告密此处不能再呆了。”
“若是他告密现在军队的人已经来了。不过保险起见确实不能留在这了。刘东你去通知一下之前的接头人让他再给安排住所。
许义你去通知其他人收拾东西先暂时撤离。
还有你……你去再找找有没有杨九的下落也许他真是出了什么意外。”詹长空一一安排下去。
等将人都安排下去后詹长空才转头对最后一个用布包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子道:“令择宽你说杨九若是真的跑了会不会去告密把咱们卖了?”
“门主接头人的消息只有你我和刘东知道。哪怕他告密也只是被出云知道有我们这么一批人而已以后多加小心便是。”外门执事令择宽道。当初那次探查任务他给詹长空殿后最后被砍下半张脸和一只眼睛不过却捡了条命回来。
詹长空等人换了住所监视了几天发现没什么动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那杨九虽然是跑了可到底还有点情谊没把这些人全都卖了。
然而此时在出云国的都城。
“宰相大人宣城守军在巡逻的时候抓到一个人据说是从大耀来了便连夜送来了。”一个穿着长衫头顶方巾留着长须的文士说道。
“哦?大耀来的?古族?”被称作丞相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身形却圆成一个球形或者说两个球形连在一起小一点的球形上一双小眼睛精光闪烁。
他便是出云国的宰相如今被城中士子怒为奸相那个把持了朝中大权将皇帝架为傀儡结党营私阻塞言路贬斥政见不同者到了现在还只顾内斗的那个奸相——郑成勉。
“不是据说是从天景之地来的。而且他还说了一些东西。”文士说道。
“什么?”
“天景之地被古族平复了在半年前。”
“什么?”郑成勉闻言顿时大惊:“古族平复天景之地半年了?”
“是大人。”
“那帮蛮子竟然平复天景之地半年了还一直做出天景之地没有平复的样子……你说他是为什么?”郑成勉起身在房中走了几步几乎每一步下去浑身的肉都在颤。
可以说整个人就是由肥肉堆积而成的。
“若是天景之地平复的消息传出去大夏肯定不会轻易出兵他们只要面对我们云国和陈国便可可他们却将这个消息瞒了下来做出南方都护府被牵扯进泥潭的样子。
如今大夏再次用新兵替换各地兵力集合了足足五十三万大军他们仍然守着这个消息。
我猜他们的目的便是大夏的这支军队换句话说他们的目标是大夏!”
“不错老夫猜测也是如此。不然他们没道理将这个消息牢牢捂着除非他们的目的是大夏!”郑成勉大笑道笑完又带着笑意看向中年文士:“那么他们这次进攻我出云……”
“和以前一样为了劫掠!蛮子不会建造只会破坏他们不会占领只会劫掠。”中年文士斩钉截铁道。
“哼老夫就知是如此。既然如此蛮子平定了天景之地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必须要将大夏也拖进来。将人杀了吧!”
“是!”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那人还有一个消息没说。
便是这一次后卫都尉府派出了四百多人进入出云打探各城的情况。
之所以没说这个消息不是因为情分而是想要将这个消息作为见到出云大臣后保命甚至邀赏时用。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小念头让他再也没机会说出这个消息。
也让两人再没机会知道这个消息否则他们必然会重新思考大耀这次攻打出云的目标。
然而目前得到的消息让他们再次错判了大耀的目标继续沉浸在内部的争斗之中并且为了一个更加重要的目标而努力。
对于他们来说一些城池被攻破反倒是好事。
那些城主拥兵自重朝廷也难以管辖这是出云国从成立之时便形成的局面。
本来这种局面在几十年前有希望打破可是当时的皇帝和丞相鼠目寸光错失了这个良机。
可这次的机会他们不会再错过了。
如今城破后那些城主或者死或者逃哪怕蛮子退走后他们的根基也被清扫一空朝廷可以将那些城池全都抓在自己手中朝廷的掌控力便能大涨。
甚至打造出一个如同大夏那样中央集权的朝廷。
这对于出云国来说绝对弊大于利甚至可以说是功在千秋!
最近那些在城中天天嚷骂、例数郑行勉和朝廷罪状的士子又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