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学生及台上部分专家学者期盼的“巅峰对决”没有出现。
实际上也不可能出现。
韩义本质上是商人其后才是光学权威教授。
他做出某项举动时首先会考虑这件事有没有益处?如果没有那么有没有害处?
两者都没有那么说不说、做不做完全就看他心情了。
至于张棘问的问题先不谈利益。
她能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傻”。
这种核心技术怎么能在这种半公开性质场合谈?
当然了就算私底下问也不可能告诉她。
沈子安也很快反应过来站起来笑眯眯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后台那位南科大领导唐礼贤巴不得赶快结束呢。
一听沈子安的话立马拿着话筒走上台来朝台下学子笑说:“等下大家有秩序的离开不要拥挤。”
台下学生一看没戏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朝外走去。
“哎说好的龙凤斗呢?”
“韩老板不会是怂了吧?”
“滚蛋吧你!不懂不要瞎说。咱们张教授这是碰到雷区了。”
“那到底谁赢了啊?”
“算是不分胜负吧!”
台上几十名专家也朝韩义围去。
不谈韩义在学术上取得的辉煌成就人家本身可是一个大企业董事长身家丰厚搞好关系以后也方便合作不是?
他们这些人里大多数私下都有产业。
沈子安见张棘悻悻然站在旁边不肯走上前笑道:“别想了。这种问题人家怎么可能告诉你?”
张棘点点头没说话眼睛朝被众人围着的年轻男子看去。
她研究的数学应用对几何光学也有所涉猎。
之前对方用麦克斯韦方程组逆推费马原理经过她演算后赫然发现真的是最短路径。
而且看对方信手拈来的轻松样子很明显人家在数学领域同样也有很深的造诣。
鉴于此她才起了一丝好胜之心。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之前所问确实有些莽撞了难怪人家不肯说呢!
之后唐礼贤代表南科大盛情邀请韩义出席招待晚宴。
韩义拗不过之下只得答应。
席间一帮酒精考验的专家轮番敬酒把个不胜酒力的韩义灌得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出得酒店没多远韩义喊道:“停车停车……”
一把拉开车门对着路灯杆吐的稀里哗啦。
阮红玉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老板给。”
韩义漱漱口又仰头灌了一口矿泉水总算舒服了点。
头昏脑涨的站起来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恰巧此时一辆米黄色甲壳虫缓缓停到了普拉多后面里面开车的正是张棘。
“不要紧吧?”穿着浅灰色过膝风衣的张棘、插着衣兜走过来问到。
韩义点了根烟靠着电线杆呵呵笑道:“还好。”
张棘瞄了眼地上的呕吐物说:“酒精和香烟会产生乙醛及尼古丁对身体器官包括肺部、脾脏、肾脏、肝脏和大脑产生严重影响;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你应该像爱护那些精密仪器一样爱惜自己的身体。”
“抽烟伤肺喝酒伤肝不喝酒不抽烟伤心。你让我怎么选择?”韩义笑眯眯问到。
张棘很认真的说:“你这是唯心主义。片面夸大感性认识把主观感觉看成是唯一实在的东西。这样不好。”
“呵呵喝个酒抽个烟都被说成是唯心主义。
那你怎么不说批判唯心主义的同时也要吸收唯心主义中的合理因素用来丰富唯物主义?”
“抽烟喝酒不是合理因素。”张棘较真到。
韩义刚想反驳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宋芸香。
跟张棘一样宋芸香也是天之骄女甚至犹有过之。
他就在想如果把她们两人凑到一起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
宋芸香说:你猜!
张棘说:你猜我猜不猜?
宋芸香说: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张棘说: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又或者两个人就《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与不超过两个素数乘积之和》的陈氏定理进行无止境的争论。
想来那会是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
想着想着韩义有一股冲动想听听宋芸香怎么回答张棘这个问题?
在c?h?o也就是酒精的控制下韩义拿出手机拨通了宋芸香电话。
“问你个问题为什么要抽烟喝酒?”
宋芸香多聪明?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痴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韩义开的免提此时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呐你也听到了人无癖不可与交!”
张棘反驳说:“根据波士顿塔夫茨大学的研究调查发现……”
张棘列举了一串长长的吸烟喝酒危害数据表而且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最后说:“这么多害处为什么还要吸烟喝酒?”
宋芸香也不管她是谁反问道:“寒假作业上还写着寒假快乐呢为什么要布置作业?”
“……”张棘被噎了一下。
韩义哈哈大笑“辩方得一分。请问提问方还有什么要说的?”
二月的夜晚寒风依然凛冽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裹挟着的冷风就像刀子一样刮过卷弗起张棘鬓角的发髻。
轻抚了一下发丝张棘说:“两个带电粒子能量交互其产生的反作用力会对人机交互产生哪些负面影响?”
宋芸香毫不含糊“一个带电粒子沿垂直于磁场的方向射入一匀强磁场由于带电粒子使沿途的空气电离粒子的能量逐渐减小光线β受介质吸收趋向于-稳定增长;
另外在交互过程中由于电荷量不可能处于绝对稳定值;
这样一来粒子在回旋加速器的磁场中绕行电磁传感会受到极大干扰无法形成稳定的交互影像。”
韩义朝张棘掀了掀眉毛意思是:怎么样牛掰吧?
张棘眼眸里确实有一丝丝惊讶。
这个问题不算太深奥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回答出来的必须要对光学有一定研究才行。
而她本人虽然研究方向是应用数学但在牛津大学时曾深入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几何光学所以才清楚。
而对方呢如果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理论型专家学者也就罢了;
偏偏声音听着很年轻以她估计不超过25岁这就很厉害了。
尽管心里没抱希望但张棘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觉得应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宋芸香轻飘飘道:“问他去。”
也不说这个“他”是谁宋芸香紧跟道:“还有事吗?”
韩义拿起电话笑呵呵问:“你吃了吗?”
宋芸香说:“吃过了。”
韩义追问道:“吃的什么?”
宋芸香很认真的说:“青菜荷包蛋面。另外厨师长帮我加了块猪脚。”
韩义酒劲上涌感觉嗓子眼有些干涉“你……你长胖了吗?多少斤了?”
“还是老样子。”
“噢那你多吃点!”
“嗯……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宋芸香应了声。想想又叮嘱了句才挂断电话。
韩义咧嘴呵呵笑发现张棘还站在旁边看着他就夸赞说:“她很聪明的。呃……比我聪明。”
张棘对他这话不置可否抬起皓腕看了眼时间“那我就先走了。”
“拜——”韩义竖起手挥挥一脸得意的笑容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