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疾风骤雨(第三章求票)
吃过饭之后长平就把云音霍光带走了临走前给了云琅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让云琅思考了良久都想不出那里出了岔子。
这一定是长平欲擒故纵之计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舒坦。
想到这里云琅就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傍晚的时候接宋乔苏稚回家的刘二一脸的紧张率先冲进家门见云琅正在榆树底下撸榆钱才要张嘴说话见宋乔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苏稚一进门就躲在云琅的背后看都不敢看宋乔一眼。
“别以为你躲在夫君背后就会没事跟我去里屋!”
“不去!”苏稚抓着云琅的衣服死活不离开。
“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如果你还不进来我就要动用家法了!”
宋乔看样子很生气连云琅要求解释的眼神都装作没看见气冲冲的上了主楼。
“家法?我家哪来的家法?”
云琅不解的问梁翁。
“您去边关的时候少君订下的规矩。”
云琅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就回头瞅着苏稚道:“又怎么了能把你师姐气成这样估计不是小事。”
苏稚撇撇嘴道:“本来没事是她非要多嘴!”
“到底是什么事情?长平今天中午走的时候气氛诡异快说。”
“我今天切了三根您说的盲肠她只切了一根比不过我就开始生气了。”
云琅摇摇头道:“重新说你师姐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苏稚狠狠地跺跺脚怒道:“不就是被藤条抽吗多大的事情我这就去!”
说罢苏稚就咬咬牙也冲进了主楼。
不一会就听见苏稚鬼哭狼嚎的声音从楼里传出来。
云琅叹息一声瞅着刘二道:“出了什么事情?”
刘二低着头不敢看云琅的眼神犹豫片刻才道:“少君说细君把人家的不用割掉的肠子给割掉了。”
云琅想了一下道:“你是说苏稚把原本不用切掉盲肠就能治好的肠痈病人的盲肠给割掉了?”
刘二茫然的摇摇头道:“是长公主家的一个女婢得了肠痈来找细君看病然后细君就把她的肠子给割掉了。”
云琅听着苏稚的惨叫声无奈的摇摇头硬着头皮走上楼去。
眼看着苏稚的裙子被撩起来亵裤也被褪下原本雪白圆润的屁股这时候布满了血棱子虽然在伸着脖子惨叫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而宋乔似乎更加恼怒了抡圆了藤条抽的更加起劲。
见宋乔气喘吁吁的云琅就按住了她的手道:“歇歇别气坏了身子。”
宋乔怒视云琅道:“都是你给娇惯成这个样子的现在还无法无天了明明知道有的肠痈不用割掉服用几服药就能好的事情她偏偏给人家动了刀子。
这还是一个医者所为吗?
今天如果不好好的教训她一下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不等云琅解说就听苏稚趴在床上大叫道:“我还没有发现盲肠有什么用处这一次会红肿疼痛日后还会红肿疼痛的如果盲肠化脓破裂脓水就会侵染腹腔那时候谁能救她?
还不如在初期病发的时候就割掉我是在救她那个无知的蠢婢居然怨恨我真是愚不可及!”
宋乔怒道:“身体是人家的人家自然有处置权你这样不经人家同意就把人家好好地盲肠割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另外你说盲肠无用倒是给我说出一个道理来拿出证据来让我看。
你现在的做法与屠夫何异?
璇玑城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稚愤恨的在拳头捶在床上道:“我在璇玑城什么都没有学到我的学问都是夫君教的我讨厌璇玑城你打我可以只是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璇玑城三个字。”
听苏稚这么说云琅哀叹一声就知道不好宋乔把璇玑城看的跟命一样苏稚这样说她哪里会接受抡起藤条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揍了起来。
眼看着苏稚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的看不成了宋乔这才停手把藤条往地上一丢颜面啼哭而去。
云琅看看跑上顶楼的老婆又看看屁股烂糟糟的小妾在脑袋上用力捶打两下决定还是先把小妾烂糟糟的屁股收拾一下宋乔这一次真的是下了死力来打的。
看了一下苏稚的屁股堪称惨不忍睹被藤条打破的皮肤就血糊糊的黏在一边没有被破裂的鞭痕也需要放血要不然别想在短时间内养好伤。
“她干嘛不打了?正舒坦呢!”苏稚扭过头见云琅在用煮过的麻布擦血口气依旧硬朗。
云琅无奈的道:“想哭就哭想叫就叫屁股都被打成烂抹布了还嘴硬呢。
一会上药的时候忍着点啊好好地非要遭这个罪。”
苏稚咬着牙艰难的道:“她为什么那么固执?”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不流血了云琅将白色的伤药洒在苏稚的屁股上想了一下道:“我觉得这是西北理工跟璇玑城的医理发生了冲突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西北理工的学说讲究直接发现了病灶就直接去除然后再慢慢的调养身体最后达到痊愈的目的。
璇玑城的医理不同他把人的身体当做一个整体来对待治疗方式趋于保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这是大汉孝义的宗旨之一璇玑城的医理在很多时候为了与时俱进就把一些时兴的学问灌注在了医理之中因此啊璇玑城的医理对于道德的要求比较高。
西北理工不一样只要能舍弃小的就能救治大的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小的。
你的做法是完完全全的西北理工的做法似乎也没有错。”
苏稚探手取过床边的铜镜放在身后照一下自己的屁股眼看惨状立刻大叫起来:“就因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她就把我打成这样……呜呜呜……”
云琅往她张大的嘴里放了一块蜜饯道:“现在你的屁股还是麻木的一个时辰之后等知觉恢复了你的苦日子才会来临且忍着吧!”
苏稚一把抓住云琅的袖子道:“夫君你快点让她怀孕吧等她怀孕了就没有现在这样凶残了。”
云琅摸摸苏稚的小脸认真的对她道:“别恨你师姐好吗?”
苏稚将头贴在床上好一阵子才凄凉的道:“如果没有你师姐跟药婆婆就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拿什么去恨呢?就因为她打了我一顿?”
苏稚挣扎着爬到云琅怀里流泪道:“这点疼我忍得住不算什么相比疼痛我更怕没人理我!”
云琅抚摸着苏稚满是汗水的长发低声道:“以前的时候听人说生同床死同穴生死不相离总认为那就是一个玩笑话西北理工以为人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现在我觉得我们一家三口这样做将是一个最美好的结果不管去了那里谁都不会孤单谁都不会无聊哪怕吵嘴都比孤独来的美好。”
苏稚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冲着云琅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夫君你去看看她虽然我被打的很惨可是那个打我的女人现在一定连死的心都有抓住她可别让她死了让她给我们生多多的孩子!”
云琅笑着擦干了苏稚脸上的泪水唤来了红袖继续照顾苏稚不敢喊小虫她就不会伺候人。
云琅上了三楼没看见宋乔爬到塔楼里才看见宋乔一个人抱着双肩缩在塔楼的角落里哭得快要昏过去了。
两只手上全是血迹云琅检查了她的双手才松了一口气她的手心全是被她的指甲刺出来的伤口……
这时候让宋乔哭一会比较好云琅拉过宋乔的手用修甲刀削掉了她折断的指甲。
又掏出伤药给她的手上上了药就用手帕包扎了伤口。
宋乔哭了一会抬起头哽咽着问道:“她的伤重么?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不该打那么重的。
这时候冰敷一下会比较好。”
云琅笑道:“红袖在做地窖里的冰块多的是再过半个时辰伤口恢复了感觉那个傻丫头就知道你的厉害了。”
宋乔猛地拉住云琅的手凄声道:“夫君妾身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也不是故意要打她的。
对我们医者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良善!
哪怕苏稚的做法是对的那些伤患不认同那就是错的这个世上我们医者治疗不了的病患多如牛毛哪怕是能治疗也要听伤患本人的看法。
救与不救生或者死都需要人家伤患来做决定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来决定别人的生死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也不成!
这是大汉所有医者遵循的一个规矩一旦破了我们医者就成了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存在那就太可怕了。”
云琅见宋乔说的激烈就捋着她的后背让她的气息喘的匀称一些知道宋乔没有那么激动了云琅才问道:“为什么呢?世人那么愚昧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在医治伤病这些事情上我们更权威一些。”
宋乔靠在云琅怀里指着将要落山的夕阳道:“生死无常我们救不了所有人有些人也无需我们去救治身为医者我们要对生命有足够的敬意。
在这些敬意之下生或者死其实并不重要!
我们只要知道太阳曾经升起来过野花曾经盛开过小雨曾经从苍穹上落下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