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
我愣神的功夫，感觉左臂之上有了震动。
火眼金睛看过去，文身般的青龙正在剧烈的扭动，似乎想要从手臂中冲出一般。
也是在这时，我发现了不同。
龙灵的身体是青色的，但头上的龙角却是银色的，一只震动间似有雷鸣，另外一只则缭绕着电光。
显然，这是在天罡雷池阵中淬炼的结果。
难道说，青龙开智凝形后，将会具备操控雷电之能？
正是因此，它才会跟我索要神纹和血珠？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刚刚败走的那位，本身也是具备雷电神威的。
我只是不理解，好好的四象灵，怎么跟我共生之后，都脱离了原本的样子。
虎灵如此，龙灵也如此。
“小十三，成全它吧。”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巴掌大小的牛背山开了口。
“假以时日，它必定会给你个大的惊喜。”
嗯！
其实牛背山不说，我也决定将神纹和血珠用来滋养龙灵了，反正它是我的共生之物，跟给自己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以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轻易冒险。
谁知道神纹入体、祭炼血珠之后，会不会搅动平静的丹海？
将神纹封入龙灵的额头，我又将那滴血送入了它的口中，见它彻底安静下来以后，这才看向牛背山的神元婴体。
“恭喜前辈，道行更进一步。”
“恭喜就免了，倒是我，该对你以及你的母亲说声谢谢。若非你和那根蕴含无上血气的玲珑丝，老夫最终的下场，怕只能是灰飞烟灭。”牛背山说完，神元婴体远遁山门，再回来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十三，老夫于牛背庄中醒来时，听到你们说要前往青州是吗？”
“是。”我深深点头，“前辈，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叮嘱？”
“进去说。”牛背山率先进了门。
随着陆青禾、方晨曦他们汇聚过来，牛背山这才开口。
“方丫头，你就不要跟着去青州了。”
“前辈，为，为什么？”方晨曦一愣，看向了华美兰所在的屋子，“母亲病危，女儿岂能独自留下？”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考虑到现实，你最好还是留下来。”
“我不。”方晨曦摇头。
“前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忍不住说道。
“好，那便直说。”牛背山做了解释。
首先，方山境内还有一段方晨曦尚未领受的机缘。
四尾白狐的不腐身可是重宝，魂灵与方晨曦共生之后，没道理不把这遗骨也炼化掉，从而提升彼此的道行。
其次，关心则乱。
方晨曦越是在意华美兰，那么就越有可能受到影响，保不齐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最后，身份。
方晨曦体内流淌着华家的血脉，那可是被无数妖鬼邪魔所觊觎的，万一被缠上了，必然凶险莫测。
到时候别说照顾华美兰，自身怕是都难保全。
听完上述三点，方晨曦直接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她内心很挣扎，既想着去陪华美兰，又怕发生意外拖累我们。
不得已，我只能站出来替她做个决定。
“晨曦，就按照前辈说的办吧，我跟青禾会把阿姨照顾好的。”
“晨曦姐，你就留下来吧。”陆青禾也劝着，“你要相信，此时的离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逢。”
好！
最终，方晨曦咬着下嘴唇点了头。
“十三，青禾，你们到了青州务必小心。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可能会遇到很多……”
“这点，不用有任何的顾虑。”牛背山直接打断，“因为华家的女子生儿育女以后，就会变得与普通人无异。”
“前辈，还有这种说法？”我追问道。
“很匪夷对不对，但的确是事实。”牛背山点头，“所以我才说方丫头留下，只是她母亲的话，不会招致横祸的。”
“那晨曦留下来，岂不是会……”我没敢把话说完。
“放心吧，有老夫在，没人敢打方丫头的主意。”
牛背山话落，又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而且就算我一人应付不来，伏牛山脉的源头处，不还有位小祖宗吗？”
小祖宗？
牛背山说的显然是姬灵儿，我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用小祖宗这个称呼。
“十三，天机不可泄，否则必招致灾祸。反正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能认识那位小祖宗，绝对是你姬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嘶……
我听得后背直冒寒气，能让我家祖坟冒青烟，姬灵儿到底什么来头啊？
实在好奇，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前辈，您口中的小祖宗，与我母亲相比如何？”
“……”
这回，轮到牛背山沉默了。
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才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可比。”
“前辈，您这话作何解？”陆青禾也好奇了。
牛背山犹豫两下说道：“这么说吧，天上的日月如何对比？”
这话，把我跟陆青禾都说沉默了。
尤其是后者，脸上闪过了一道黯然之色。
我理解为什么，母亲可比天人，而按照牛背山的说法，姬灵儿也不遑多让。
方晨曦又身具华家血脉，对比之下陆青禾自然显得过于平凡了。
唉……
意识到这点，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女人的心思，果然还是太细腻了。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时，牛背山帮我解了围。
“陆丫头，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出身或许低了些，但你的命格之高贵，是老夫前所未见的。”
“前辈，我……”陆青禾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老夫有一事可以肯定，你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在小祖宗跟方丫头之下。”
“直白的说吧，就算你有颗甘于平庸的心，站在你背后的那位也不会答应。他不答应的事情，谁来都不行。”
“前辈，您，您说的可是我义父？”陆青禾激动了些。
“除了他，谁还能吐口气就孕育出一条真龙？”牛背山说着，看向了陆青禾的吊坠，“不，应该说是小龙王。”
吐口气，就能孕育出一条小龙王？
难道说小龙王不是因为藏龙晕截取龙脉气运而成，只是一口气诞生了真灵？
我知道陆青禾的义父道行很恐怖，可要按照牛背山这么说，是不是恐怖的有点儿过分了？
还有，既然他的道行到了通天的地步，又怎么会被爷爷困在陆家后山呢？
这当中，是不是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