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知道我们要赶路,也就不多挽留了,向着我们保证了会处理好江一和村庄里面的骞娃子,就让我离开。
对于骞娃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骞娃子被季迪拉抹过脖子,可能要活下来有点困难。”我吸了吸鼻子:“可能当时季迪拉就是要找他当新的宿主,毕竟这村里面的家禽,已经被它嚯嚯得差不多了。”
被季迪拉的舌头攻击过的人,基本上阳气已经尽毁,这样子才能有干净的身体让季迪拉寄生在里面。
可是季迪拉当时就没有来得及进入骞娃子的体内,所以基本上那孩子估计就要没了。
“不碍事,”李木看着我:“那孩子本来命格就适合学阴阳之术,我会收他当我的徒弟,到时候可以借命改命,这都不是话下。”
我听着李木的话,多少有点不敢相信。
或许是李木知道了我的想法,勾着唇角看着我说:“你不也这样活下来了吗?”
我一愣,大概懂了他的意思。
他看了看我,示意让我放心。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毕竟他们同村,李木的人品我也相信,不会见死不救。
在江家村待了三天,我的身体虽然虚,但也没有这么的难受了。
收拾好了东西,看着江一下了葬,我们就在江家村的村口分别。
乔姑告诉我们,要去藏西,还有几天的脚程。
从江家村下去,就是梯田,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一个星期就能到。
“梯田比较大,要走五左右。你们大概两天就可以到达梯田,梯田里面诡异的事情也很多,我只能祝你们平安。”乔姑看着我们,笑着挥挥手:“快去吧,百岁兄弟的伤不能再拖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的手臂莫名的火辣辣地痛。
跟乔姑和李木道别之后,我们顺着乔姑给我们指的路下了江家村的山。
江家村和梯田中间会经过一个县城,我们得用一天的脚程到达县城,再用一天的脚程从现成到达梯田。
我突然变得不那么多话了,说实话,还是有点担心我手上的伤。
就在县城过夜的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张桥。
他正在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捣鼓着什么东西,我没看清。但他转头的时候看到了我,勾了勾嘴角对我说:“来了?”
我很奇怪他的语气,好像我们就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当然在梦里我没有答话,他却招待我坐下来。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知道那是梦,却没办法醒过来,身体也不由自主跟着他走。
我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坐在了他指着的椅子上,然后被他用绳子捆了起来。
脑子里面理科浮现出来是江一的脸,当时他也这么被我们绑着。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季迪拉有关系。
果然,季迪拉就是邪问阴师的走狗!
他靠近我的耳边,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海洋的那种一望无际的巨大,也像是坐在池塘边上小家碧玉的小姐。这是两个很奇怪的碰撞,却异常的让人觉得舒服。
我的心智好像被他蛊惑住了一样,只见他在我的手上扔了几条虫子,那些虫子就在我的手上不断的啃咬。
那种啃咬,是钻心的疼。就像咬的不是我的手臂,而是我的内脏。
我疼得很难受,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
“你当时应该也是这么对季迪拉的吧?它现在在你们的葫芦里,也是这么难受的,你们知道吗?”
他的嘴脸让我一下就记住了,是一个左边脸有一个酒窝的男人。
突然眼前一道光,穿过了我的眼睛和脑袋,我一下从县城的小旅店里醒过来了。
手臂上的剧痛让我忍不住用手捂上,湿哒哒的一片,我手上全是血。
刚刚那个不是梦!
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啃咬着我。
被我一折腾,济生和钟梓瑜都醒了。
看着我手上的血,和我手臂上的伤口,也有点震惊。
“那个张桥,不是普通人。”钟梓瑜看了看我的伤口,眉头轻皱:“我们的脚程可能要加快了,这个张桥在你身上下蛊了。”
钟梓瑜说这是一种叫寄生蛊的东西,咬破了我的皮肉,就会进入到我的手臂里面去。只要啃咬破了血管,就会顺着血管一路的到达心脏。
寄生蛊牙尖嘴利,可是动作却缓慢。
到了我的心脏处,它们会开始啃咬心脏。
它们是一个特别小的东西,现在看来进入我皮肉的寄生蛊也不多。
可是,反而最要我的命。
因为,一口一口咬着心脏,就等于是凌迟一般。
钟梓瑜认真地看着我说:“它们还很聪明,会躲开要害,目的就是折磨你到死的那一刻。”
我没有问他到底怎么知道的,毕竟蛊寨的巫师是他的小师父,说不定之前也学过养蛊之术。
“有办法破解吗?”
济生或许也想起来了这事儿,连忙看着钟梓瑜问道。
钟梓瑜摇摇头:“有,但是我功力不够。怎么样也要找到小师父,或者你们说的那个鸠摩法师。”
“还有就是,”钟梓瑜看着我:“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在梦里多次梦到了张桥,或许跟你本身有关系。我不太相信他能多次进入你的梦境里面,尤其是一个半吊子的道士。”
他这话有点道理,张桥在邪问阴师那边的地位这么高,也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人和他的手段而已。
像骆毅那种东瀛的阴阳师,又像是阿旭那种人兽合一增强自己战斗能力的人。
都是因为他能够激起他们的奋斗欲,让他们死心塌地地为他拼命。
我的身体好像又虚了,我认真地想要把这些事都捋一遍,却感觉到了头疼。
济生在我旁边念着经,我才稍微缓和过来。
钟梓瑜叹了口气,从他的药包里面拿出来了止血的药粉给我撒上。
“疼吗?”钟梓瑜问我,我摇摇头。
本以为会很痛,却出奇的温和。
“这不是一件好事,寄生蛊已经进入你的体内了。”
我大概也猜到了,咽了咽口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总感觉一场暴风雨,正在不断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