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到窗边一看,是寨民们正在祭祀。
他们以前信奉山林,如今山林又一片祥和了,就给去世的那假的十五神兽做一次祭祀,祈求风调雨顺。
埃尔律拿着他研究的东西跑过来说,我身上的蛊毒有救,说要找巫师商量一下。
他在我眼里早就不是那个十五岁的娃娃,而是一个汉子,我笑着一边吃早饭一边让他先去。
吃过了早饭之后,巫师也祭祀完了,他们正在围着火堆聊天。
钟梓瑜带着面具在跳大神,也是祈求萨满保佑,蛊寨能够平安大吉。
见我来了,巫师和埃尔律招呼我过去。
“你这身上的蛊虫,是从无脸那边来的,她身上的就是老叔放的,是同一个物种。”
巫师看着埃尔律做的笔记和推测,翻开指着给我看。
他说,很大程度上需要用到老叔的血才能做引子,那蛆蛊引出来。
然而老叔那天被我们扔在山林里面,被秃鹰吃了,而且一句老干尸,早就没有了血肉。
这件事还是挺难办的。
但幸好的就是,老叔有后代,可都已经化成了尸骨,就别谈血了。
不过,在以往蛆蛊的书籍里面有记载,如果可以得到了老叔后代的头盖胡,磨成了粉状,混着加持过的酒喝上几天,就能驱蛊。
“不知道能不能百分百驱除,但好歹也是个办法。”
这件事关于到要开棺,必须先提前跟寨老商量。
而且都是仙人,用仙人的头盖骨去救一个外人,我觉得也是一个没影的事情。
埃尔律却不管,直直的一个人走上他舅舅家去。
也不知道人怎么谈的,寨老就找巫师选个好日子,别冲撞了。
埃尔律跟寨老谈了一天,总算是谈拢了,兴高采烈的回来的跟我们讲。
巫师一听,就来劲儿了。
拿着他们寨里独有的本子,按照公式算起了日子。
“最近的就今天晚上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阴气重。加上百岁的命格也属阴,蛊术也是阴邪之术。就今天晚上。”
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很快,我一时间也缓不过神。
趁着还没有天黑,我去了埃克斯家里看看正在休养的济生。
他一个人打坐休息,人倒是好不少了。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今晚,反正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就这么,我在埃克斯家里吃了饭,躺了会儿,十一点半的时候巫师和埃尔律过来招我。我们才出了门,去了蛊寨的坟。
我们都不知道坟头在哪儿,还是寨老带着人来找到我们,指了正确的方向。
寨民们又帮忙拿着铁锹把格菱乐的坟开了,里面的棺材盖上面钉着四根钉子,上面贴了一个黄符,画着什么我看不懂。
老叔早就知道了有人会来开他所以的棺,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个符虽然我看不到,但这样子的阵势,明显就是四角连珠阵。用于吓退邪祟和驱赶冒犯之人。
一般这个阵法,要破也不是不行,但开人棺材犹如冲撞了仙人,有损自己的道行,一般修道之人都不会干这种事。
“我不修道也没有道行,我来开。”
埃尔律小嘴一撅,一脸的豪横。
巫师想劝,但想想也没啥问题。
于是让人都退开,我站在东北方向,济生站东,埃尔律站在南边,而巫师站在东。
北边不能站人,怕是冲撞了。
寨老递给埃尔律一个贴铁锹,顺着棺材盖的缝隙进去了,埃尔律用力一撬,就撬开了。
棺材盖一开,手电筒一照。
我们都怔愣住了。
格菱乐就像是熟睡了一般,身体完全无缺,连肉体都保存得像是刚没的人一样。
可这么一算,格菱乐如果活着都有一百岁了,死了都七十多年了,这么就还是完好的呢。
“这个老叔,”巫师叹了口气:“从格菱乐下葬开始就已经准备给他重塑了。”
原来这个尸体早在他下葬的时候,老叔就已经给他弄了防腐。
要重塑肉体的想法从那开始就有了。
老叔进去了森林之后,一个人开始研究起重塑的办法。误信了山仙,才导致功亏一篑。
“若是他自己一心一意去研究,我相信他也可以完成重塑的。只不过被山仙利用了聪明才智,帮他去练了神兽水晶球。”
听完了巫师的话,我也是叹了口气。
巫师吩咐我自己拿刀子去取了头盖骨来,其他人被巫师吩咐离开。
刀子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寨老他们用来切羊肉用的。
我拿着匕首,直接把刀锋插入了格菱乐的额头,顺着剖开了一块,把整个头盖骨都取出来。
格菱乐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血,随着我的破坏,他的身体也慢慢的没有了刚刚那种血气。
手上的头盖骨连着头发,我变得破旧了。
我把东西用个红布抱着,交给了巫师。然后我们几个把棺材盖盖上,本来就这么用土埋了的,济生怕以后不安生会闹腾,就又给他念了超度经。
我们回去的时候,钟梓瑜已经在巫师家里了,他准备好了我们要用的东西,酒精和各种消毒的用品。
巫师一进门就在他的工作室里面坐下,开始给头盖骨剃头,消毒,又拿了一些腐蚀肉体的水给泡了一会儿。
那种药水的腐蚀性极强,很快的那个头盖骨就已经真的成了骨头,没有了血肉和头发。
钟梓瑜把一个机器拿了过来,巫师把敲碎的骨头放到了机器的里面,很快,头盖骨就磨成了粉末。
“你把这个揣着,一天三次,跟吃饭的时候用酒兑了喝就行。直到喝完了,蛆虫应该就能出来。”
巫师把粉末用牛皮纸包好,让我自己保管好。酒都放在巫师家里,我随时可以去拿来喝。
就这样,我被喂了第一口或者格菱乐头盖骨的酒。
这就像是打疫苗一样,体内的蛊虫跟格菱乐的头盖骨互相的排斥撕打,而我就成了受害者。
天刚蒙蒙亮,我就开始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除了睡觉啥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