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关键词,陆陆续续自黄大关口中说出来,听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不由按照他的形容词去想象,那黑影跟大蟒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在一夜之间让黄家村的人消失大半。
茵茵忽然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水,水面上还飘着层黑灰,像是清水跟烧焦的什么东西混在一起而成。
以前常有人给被鬼吓住的人喝符水,可这又是什么东西?
我正盯着那碗水看,茵茵就已经让人给黄大关灌了下去。
似是看出了我眼中带有疑惑,茵茵解释道:“这是烧裤子水,烧的是他的裤子,这对水莽鬼带去的毒性有解药的作用。”
裤子?
我咂咂嘴:“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茵茵难得笑了笑:“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是村里的土方子,况且一般地区也用不着。”
我看着眼前不过十六七的少女,只觉得她过于成熟稳重了,又不禁对这暗格村生出好起来。
一个站在高处都看不到的村子,又有盗墓贼光顾,再加上村子里整齐诡异的道路……
我忍不住皱眉,脑袋里开始跑马灯,胡乱想。
忽然,一道低吟响起,喝下黑水的黄大关双目彻底恢复清明,说话也不再口吃。
“黄大叔,你还记不记得,发大水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连忙询问。
话音刚落,就见黄大关瞳孔一缩,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连忙道:“都快点逃命吧!那是一条黑色的巨蟒,把所有人都给吞了!”
“黑色的巨蟒?怎么会有黑色的巨蟒。”
我有些愣了,来到黄家村这么久,可没听说有什么巨蟒。
“不是蟒,应该是蛟。”
茵茵冷静分析道:“最近黄河边不安生,根本原因是因为有一条大蛟要化龙,黄河走蛟,这才导致发大水。”
深不见底的黄河道里面,竟然藏着蛟这样的东西?
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蛟?
这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信的,只是没说出来。
我不由思索,开始轻声嘟囔:“如果发大水跟蛟有关,村民们又被这蛟给吞了,那言下之意就是,找到这条蛟大概率就能找到毛小芳他们。”
茵茵摇摇头,劝阻道:“你都不够大蛟塞牙缝,有些心思我觉得还是别动了。”
“他们是我朋友,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就算以我的命去换,那也值。”
我下意识的回答,茵茵却一愣,眼中隐有失落划过。
此时此刻,我满心都想着大蛟的事,根本很难注意到其它。
黄河那么大,又那么深,想要潜水下去估计啥也看不清,我又不是当地人,贸然下水很容易遇害。
不过既然是蛟,就必定有着它固定的栖息场所。
“你们这村子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或者平时不准外人靠近的地方?”
“你问这么干什么。”
“是不是有?这很重要。”
“没有。”
我定定的看着茵茵双目,她一定在骗我,因为她在回避着我的目光,如果不是心虚,又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原本我也只是试探一下,但现在可以确定了。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神情恳切:“茵茵,我知道你本性善良,我无意去触碰你们村子的秘密,我只想救人,不光救我的朋友,还有黄家村十几口人。”
茵茵表情为难,低垂着头挣脱我的手,往后退去一步。
“抱歉,我帮不了你。”
“茵茵,茵茵!”
看着茵茵转头走远,我刚要追,就被回到村子的任霄给拦住。
他充满敌意的上下打量着我,冷哼一声:“你闯进村子意图不轨,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话落,瞬间就有十多个人围上来。
黄谷吉见状,硬着底气就上前道:“你们凭什么抓人!我们是得了许可才进来的,你们这是卸磨杀驴!”
“反正我看你们两个就是不爽,把你们捆起来放一晚上,谁也定不了我的罪。”
话毕,村民们又朝我逼近了些。
我知道任霄这是对我有意见,不过没关系,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留住”我,只要能争取到点时间,我都不会介意。
眸光流转,我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黄谷吉气愤,正欲上前理论,我索性露出畏惧的神情,抬手将他拦住。
“黄师傅,大不了咱们就在这睡一晚,总好过被暴打一顿的强。”
“小兄弟,你!”
不等黄谷吉说完,我暗暗递给他一记眼神,他这才明白过来,只是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不服气的表情。
任霄得意的笑了笑,抬手一挥,三五个大汉就立马围上来,用手指粗细的麻绳把我们五花大绑。
“呵,上次要不是方飞那小子手下留情,你们早就被扔到河里喂鱼去了。”
“不过这次你们落在我手里,我必然要给你们点苦头尝尝。”
方飞?
我忽然想起来河畔那个长相秀美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当时他用的是假名。
“小人得志。”
“你说什么!”
短短几个字将任霄彻底激怒,不过我也懒得搭理他,只等着天黑找机会探探这个村子的情况。
“呦,背上还背着把烧焦的破木剑,真是什么稀罕事都有。”
我瞪他一眼,不过他有眼无珠,也就不去计较了。
随后,任霄一怒一下命人把我跟黄谷吉带到了一处极为破败的旧庙里。
庙不大,顶上到处都是蜘蛛网,随处可见爬动的虫子老鼠。
人往那一站,就会带动扑鼻的灰尘,呛的呼吸道都疼。
我忍不住咳了两声,转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只不过没什么所获。看来看去,这也就是一座没人供奉的破庙。
“村子里有庙不供,还真是奇怪。”
我不由嘀咕一声,再一转头,黄谷吉一个壮汉却是隐隐做颤,脸上满是惊恐,就连眼珠子都不敢四下转动。
“奇、奇怪,当然奇怪了!”黄谷吉忽然高声接过话,状态异常。
“你怎么了?”
黄谷吉看我一眼,顺着满是灰尘的柱子瘫坐到地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座庙很邪门,据说百年前来到这上供的村民全都消失了,而且第二天全都离奇的出现在黄河边上,所有人身上都裹着层紫色的胎衣,死的可惨了。”
来到庙里的人离奇失踪?
忽然,背后传来咚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