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的客服是《功德簿》本簿，而其他用户的客服，就是他和李某人。
不过李某人这会儿还不知在哪浪呢，实际管事的只有高欢一个。
所以张澜联系客服，其实就是联系高欢。
高欢想了想，回复道：“具体什么情况？”
等到张澜长篇大论地将李兆复的情况发过来，距离维护只剩下1分多钟了。
高欢想了想，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发过去：加这个微信。
很快高欢在微信上收到一个好友申请，通过后刚刚打完招呼，“功德系统”就自动退出，开始在后台默默维护更新了。
张澜那边将李兆复的病情，诊断和医生写的病历都拍照发了过来。
当然，都是谭雅白天就拍好的。
高欢也看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是颅内出血，血块压迫大脑神经了。
这玩意要能自己吸收掉，那就啥事没有，否则就得开颅或者微创做手术。
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用药物帮助大脑加快吸收，有效最好，无效的话最后还是得手术解决。
这下高欢也没底了，因为大脑这东西既强大又脆弱。
它的功能很强大，但是它本身同时也很脆弱，否则也不需要如此强硬的颅骨来保护了。
所以他也不敢乱来。
如果李兆复是中邪或者给人吓掉了魂，那他分分钟就给办了……
高欢想了想，回到自己家，关好门后，便立刻神识下坠，穿过一片浓雾来到地府之中。
行走在街道上，一眼还是看到那个“老约翰药剂”的招牌。
他推门就进，老约翰还是趴在柜台上，欣赏着某种五彩的粉末。
“hi，老约翰！”
高欢紧着打了声招呼。
老约翰抬起头来，一看是自己的大客户，连忙高兴地张开双臂，直接从柜台后迎了出来。
“哦我亲爱的朋友！”老约翰一把抱住高欢，兴奋地道，“又来关照我的生意吗？”
“呵呵。”高欢笑了笑，“我问你，你这有没有能治疗颅内出血的药剂？”
“这种药剂很难找！”老约翰眨眨眼，“因为这里的人们并不会得颅内出血这种病，他们既没有颅内，也没有血。”
高欢没法跟这个老滑头争辩，他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功德，能不能搞到？”
张澜加上谭雅，手头上有一千三四百功德，高欢的打算是，买药剂花掉多少，自己就要赚多少。
也就是报价三百的话，实际上他会向张澜要六百。
所以这价格不能报得太高，否则就超出他们的上限了。
“我说过，这药剂很难找的，朋友。”老约翰笑容满面，像个老狐狸。
“三百五！”
“没人会将精力花在研究这种没有意义的药剂上面！”
“四百！”
老约翰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高欢掉头就走。
“嘿我的朋友，你去哪？”
老约翰有点急了，追出来问道。
高欢笑道：“我找找这里的老中医、老西医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或许我能用二百功德就搞定了！”
“好了，四百就四百！”老约翰无奈摇头，“我的朋友，你赢了。”
“三百五！”
谁知高欢重新开始报价。
老约翰瞪大眼睛，双手摇得像电风扇：“不，不行，我的朋友，哪有价钱越给越低的！”
“三百！”
高欢伸出三根手指。
老约翰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三根手指，喘着气道：“上帝，你真的赢了，三百就三百！”
高欢呵呵一笑，取出一张功德符箓拍在柜台上：“这里没有上帝，老约翰，我一直推荐你改信仰的。”
“那只是一种口头禅。”老约翰苦笑道：“事实上，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我的信仰就是功德，越多越好的功德！或许还有炼金和药剂！”
“不！”高欢摇头，“在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信仰任何东西。”
老约翰被人戳破谎言，尴尬地笑了笑，从柜台下面拎出一个木盒来。
打开之后，里面放了大大小小二十几瓶药剂。
他从中取出一瓶，是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只有小半瓶蔚蓝色的液体药剂。
“给，就是它了！”
老约翰将药剂瓶放在柜台上。
高欢皱眉问道：“这东西怎么用？直接给病人口服？”
“不不不！”老约翰连连摇头，“这是超浓度的，你可以用生理盐水稀释八十倍以上使用。”
高欢一愣，他上哪整生理盐水去？
就算有也得能输进李兆复的身体里才行啊……
医院倒是有，而且李兆复一直在保持着输液。
可如果只是十倍或者五倍的稀释，那他直接偷偷潜入病房，找根针管将这里面的药剂给怼进输液瓶就完了。
问题是八十倍怎么弄？
多怼几次？
他觉得这活儿有点不保险，便蹙眉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老约翰道：“你自己服下去。”
“？？？”
高欢更加懵了。
“你服下之后，用灵气包裹着送到气海，然后通过向病人输送灵气的方式，一点点将药剂送到病人的身体里，用他自身循环的血液来进行稀释。”
老约翰像个大学教授似的给他讲解。
高欢捏着下巴，思索着可行性。
最后他还是认为这事儿可行，没啥纰漏。
于是收了药剂，就准备离开。
“等等！”
谁知老约翰突然叫住他，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高欢奇怪地问：“怎么了？”
老约翰露出又纠结又担忧的神色，犹豫半晌才问：“地府……是不是出事了？”
高欢心中一凛，但表情上没有任何表示。
他装作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刚才在外面看挺正常啊。”
老约翰大摇其头：“我在这里快五百年了……”
他刚说到这，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表情一阵古怪，但还是接着说道：“所以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有点感觉的。你知道吗，气息，地府的气息变了。”
高欢当然知道地府的气息变了。
但他没有对老约翰说什么，因为这事儿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欢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和一些揣测，就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而且……”老约翰紧皱着他花白的眉毛，“昨天七爷和八爷进去之后，就一直没出来了。前些天日游神也是……”
他的嘴巴朝某个方向一努。
那是十大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