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绣衣使者也是有传承的
云琅深邃的思想就像黑暗中的一朵火花绽放过后就人什么都没有留下。
狗子没有听懂家主话里面的意思尽管他也很聪明他还是没有听明白家主到底要说些什么。
看家主的样子似乎没有拆散他们夫妻的想法可是话里话外却总是说两个匈奴女人配不上他这个汉家男子。
狗子很疑惑觉得家主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按理说一起长大的人不该有这么大的隔阂才对啊狗子决定继续听家主咧咧然后等自己想清楚了就反驳一下。
“男人之所以要娶女人一定程度上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爱情这种东西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你运气不好偏偏发生在匈奴狗子对不住啊我不该在你最危险的年龄让你去匈奴的。”
云琅觉得很可惜狗子本来应该有一个更加幸福的生活的现在可能被这两个匈奴女人给毁掉了。
狗子黑着脸道:“您是说不该在我发情的年纪把我弄去匈奴?”
云琅无奈的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狗子委屈的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说我是一匹发情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公马不管对面的母马好不好都会凑上去嗅人家的屁股。”
云琅站起身拍拍狗子的肩膀道:“好像是这个话作为兄弟我当然希望你能享受人间最好的。”
狗子笑道:“我享受的就是最好的。”
云琅楞了一下道:“果真?”
狗子笑道:“你以为我当绣衣使者的时候没有享受过?”
云琅呆滞了一下道:“我以为你一如既往地纯洁。”
“进了绣衣使者你觉得我有可能保持童子之身吗?
抄家灭族的时候那些女人为了活命死命的往我身上扑扯都扯不开别人都在大快朵颐您觉得我可以独善其身?
匈奴女人没什么不好的想要什么东西就会朝我哇哇叫我要是能做到就给她做不到打她一顿就好了到了晚上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该睡觉就睡觉而女人也早就忘记了我打她的事情。
整个人就像一潭清水从水面上就能看到水底敌人来了能帮我一起战斗我死了她们会不顾一切的把我儿子养大只要还有一口气断不会让我的儿子成为孤儿。
就这一点比汉家女子好的太多了。”
通过狗子的嘴巴云琅明白了汉家女子与匈奴女子孰好孰坏的问题绝对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这很好证明狗子的生活没有出现偏差。
在狗子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又回来了瞅着云琅道:“别以为你用奇怪的话题岔开我们最先研究的问题就能万事大吉。
你觉得你可以用智慧来面对未知的风险我却不这样看生死存亡之时还是刀子比较管用。”
云琅笑道:“只要你脑袋还是正常的干什么都行如果你脑袋不正常干什么都不成!”
狗子笑道:“我看起来正常吗?”
云琅道:“再看看……”
狗子刚出门就看见了何愁有他就立刻回来了。
云琅抬头瞅瞅双手插在袖子里且面无表情的何愁有扬声道:“何公进来喝一杯吧。”
何愁有走进了屋子施施然的坐在云琅对面对于躲在云琅背后的狗子看都不看。
一杯冰凉的葡萄酿放在何愁有面前云琅特意往里面添加了一勺糖霜。
何愁有现在很喜欢喝甜的云氏的葡萄酿虽然也是甜的对何愁有来说甜度还不够。
云琅用拇指指指背后的狗子道:“这家伙说云氏现在可以培养死士了您觉得如何?”
何愁有一口喝干了葡萄酿又往酒碗里添加了一点葡萄酿摇晃几下等残余的糖霜全部融化了再次一口喝干丢下酒碗道:“兵在精不在多!
昔日曹沫、专诸、要离、豫让、聂政等豪侠都是单枪匹马的就把大事给办了。
云氏只要有这样的一人就足以让其与勋贵战战兢兢。”
云琅苦笑道:“这不可能……”
“可能的……”
何愁有从云琅的盘子里抓了一块糕饼咬了一口道。
“云氏没有那样的人!”
“怎么没有!”
“谁啊?”云琅大为吃惊。
“许良!”
云琅回头瞅瞅同样吃惊的狗子然后重重的摇头道:“云氏没有一个叫做徐良的人只有徐狗!”
何愁有继续吃着糕饼含含糊糊的道:“交给老夫三年之后老夫保证他的剑术不下聂政!”
云琅再次瞅瞅狗子见他面色惨白知道这家伙没这个胆子接受何愁有的糟蹋就笑道:“何公莫要再欺负他了他就是一只小狗子难当大任此事以后再说饮酒饮酒!”
何愁有冷笑一声道:“有什么样的家主就有什么样的家臣别人家的家臣都抱着为主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你的家臣倒好见到好处勇猛直前遇到危难缩头缩脑。
这样的家族没有不败的道理。”
何愁有说完话又从云琅的盘子里拿走一块糕饼一边吃着就离开了偏厅。
狗子额头的青筋暴跳好几次都想起身去追何愁有都被云琅按住了。
“好好地坐着不要被他激怒人家没想帮云氏弄出一个聂政来所有的目的就是想要收拾你。”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你心里要是舒服了人家说这些话做什么?咱们家与别人家不一样首先是我们自己过得舒坦了再说子孙后世的事情要是我们自己都过的痛苦不堪就谈不到以后。”
云琅觉得自己的安慰似乎对狗子起到的作用不大因为狗子走的时候有些垂头丧气。
狗子回到平安居的时候兰英兰乔正在相互往脑袋上插各种头饰。
云氏出产的头饰是长安妇人的新宠尤其是金步摇碧玉簪上面的纹饰最是繁复。
小狗子四脚朝天躺在摇篮里握着自己的脚丫子往嘴里送他们母子三人看起来非常的愉快。
狗子习惯性的坐在门口兰英飞快的把狗子的大茶杯放在他的身边。
摇晃一下脑袋上颤颤巍巍的金簪子在狗子的脸上亲吻一下又飞快的跑回去折腾自己的宝贝去了。
狗子在门槛上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才离开了平安居。
何愁有稳稳地坐在幽居中仆役送来晚饭非常的合胃口他很喜欢吃简单的搅团。
这东西做起来很简单只要把甜荞面跟麦面混合缓缓地倒进滚开的水里接着用力的搅动直到松散的面糊变成有劲道的
面团就算完事。
吃的时候只要配上醋跟蒜泥就算是一道不可不多得美味了。
狗子进来的时候何愁有脸上浮现了浓重的讥诮之意他并没有停止进食。
面团放进被热油姜葱炝锅的香醋里吸收了一部分醋香又在蒜泥里面打了一个滚这次被何愁有送进嘴里。
狗子跟以往一样安静的跪坐在何愁有的身边将他一口没动的几样小菜重新调整一下位置方便这个老宦官进食。
这样的活计他是干惯了的时隔四年他干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何愁有瞅着饭碗里最后一块面团叹息一声道:“吃搅团的要义就在于留下最后一口。
只是年年留年年剩却不知在给谁留给谁剩。
都说这样可以留住福气让我们知道惜福到了我这岁数就会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屁话。”
说完何愁有就把最后一点面团夹起来沾了醋水蒜汁放进嘴里慢慢的吃搅团本来就绵软不用咀嚼何愁有却咀嚼了很长时间就像是在咀嚼自己不多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