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暗度陈仓的刘彻
云氏赚钱绝不独吞。
因为云琅发现自古以来就没有独门生意这一说唯一称得上独门生意的人家就是皇室。
当别的勋贵都在利用姻亲来拉近彼此关系的时候云琅拉人的法子就是产业。
不论是云音还是云哲都是云琅的心头肉用心头肉去换好处总让云琅觉得亏得慌。
因此把一些自家看来无关紧要别人看来高大无比的产业与人共享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云琅是一个可以亏钱绝不亏人的人在他看来用一大堆无用的钱财让那些勋贵们一个个血脉贲张的跟云氏站在一起是最划算的一件事。
滑稽戏是阿娇最喜欢的娱乐项目之一而长门宫的荷塘早就成了上林苑最重要的景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娇会在荷花开的最旺盛的世界筹办荷花节。
召集关中最有名的大家赴会写诗作赋饮酒作乐中间还有曲水流觞击鼓传花各种游戏。
只是对客人的性别有严格的区别那就是在阿娇举办荷花节的时候偌大的长门宫里只有女子跟寺人。
所以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宋乔跟苏稚就开始梳妆打扮准备去参加阿娇的比美大会。
“那些妇人懂得什么诗赋都是随便找人事先做好拿去长门宫诵念一下然后就开始比较谁的妆容美谁的首饰华贵谁的衣衫精美说一些平日里不方便的说的私房话听一些大家族的传闻。
如果不是推辞不得妾身都不想去!“
云琅瞅着老婆满脑袋的珠翠很怀疑她的话。见宋乔一边接受刘婆的梳妆一边还盯着铜镜边上云琅刚写的荷花诗念叨个不停。
“刺茎澹荡绿花片参差红吴歌秋水冷湘庙夜云空浓艶香露里美人清镜中南楼未归容一夕练塘东。
夫君您就不能好好地给妾身作一首漂亮的赋出来吗?总是用这样的歌来糊弄妾身。”
云琅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写赋太麻烦……对了长门宫的荷花节上都是娘们你带我儿子去干什么?”
宋乔噗嗤笑道:“你儿子现在还不到分男女的时候带去怎么了妾身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不出去给外人看看怎么行到底是云氏的顶门长子呢。
苏稚不许你揪我儿子的雀雀!”
自从生了儿子宋乔的气势就直线上涨在大汉女子就是靠儿子来撑脸的。
哪怕是妾室细君有了儿子之后腰杆也比不生产的少君有底气。
从云氏到长门宫就百来丈的路宋乔抱着云哲带着云音苏稚红袖以及八一群人好好荡荡的沿着石子小路去了长门宫。
只剩下云琅霍光两个面面相觑。
“你师傅呢?”
“不知道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
云琅若有所思的瞅瞅陵卫所在的山崖不再问了。
“司马师傅呢?”
“干崖上挖地窖呢!”
“挖地窖做什么?”
“听说是为了存放书稿。”
“亲自挖的?”
“不是毛孩领了一群人在帮他挖。”
“我们去看看?”
“不去弟子还要清理造船作坊的往来账目那个掌柜的该换了简单的账目都做的乱七八糟的。”
“你要是觉得他不成就自己去换为师没时间!”
被小屁孩鄙视了云琅哼了一声就甩着袖子走了。
徒弟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培养出来干活的吗?张安世不是徒弟人家都在永安县帮云氏把各种税赋收的一个子都不差。
自己的亲徒弟干点事情还要讽刺一下师傅懒惰真是岂有此理。
骑上游春马带上老虎去了曹襄家这个时候既然云琅都无所事事那么曹襄就该更加的无所事事。
果然走进曹家的时候就看见曹襄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卧在树荫下钓鱼。
与其说是他钓鱼不如说是他盯着仆人帮他钓鱼不大的湖泊里一口气下了十几个鱼竿两个同样装扮的伴当不断地在曹襄的吆喝声中提鱼竿。
钓鱼的效率不错岸边的木桶里已经有了半桶鱼只是最近钓上来的这条鱼有些凄惨鱼钩根本就没有挂在嘴上而是挂在背上被鱼钩钓起来了痛苦的在半空中摇头甩尾。
大热天老虎走了不短的一段路早就忍无可忍了见到阴凉立刻就快走两步然后吧唧一声就趴在曹襄的腿上占据了最舒适的一个位置。
曹襄在老虎大王的脑袋上撸了两把从旁边的冰山上取下一大块冰放在老虎嘴前边让它舔冰降温。
自己费力的从老虎肚皮下抽出双腿冲着云琅喊道:“李文王朝边通被砍头了你知道不?”
云琅放开游春马把缰绳丢给仆役擦一把脑门上的汗水道:“预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的家产也被查抄了你知道不?”
“这倒不知!”
“三家一共查出来两千多万然后我舅舅就疯了张汤担任三公这样的高位全家就五百金还都是我舅舅赏赐的那三家不算田产屋宅光是铜就查出来两千余万想来还应该有很多金银被他们家人给藏匿了。
现在那三家的人已经被我舅舅下狱了正在接受赵禹的严刑拷打追索钱财的去处。
估计这会已经被问出来了。
如此一来呢弄得我舅舅非常的尴尬被他点名的贪官污吏张汤全家身无长物被我舅舅立为廉吏的边通堪称豪富啊。”
云琅对死人不感兴趣直接问道:“朱买臣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贬斥为会稽太守了还被罚铜一千斤如今还跪在皇宫外边谢恩呢。”
云琅来到曹襄边上靠在冰山边上乘凉看看周围的冰山叹口气道:“在外边还用这么多的冰你就不怕御史告状?”
曹襄摇头道:“我舅舅问过我家的岁入还专门派人来查验过然后什么话都没说。”
云琅皱眉道:“查检你家的岁入了?”
曹襄点点头道:“没错查的非常仔细不仅仅查过长安阳陵邑上林苑的产业连平阳县也去查过根据我家家臣禀报事无巨细统统过了一遍。”
云琅担忧的道:“没查出问题?”
“哈哈哈……”曹襄仰天大笑得意至极。
“人参煤炭铸钱造船农具田产店铺这几样收息就足够我养活偌大的曹氏了。
以前呢最容易出问题的是平阳县收穷鬼们租子多了穷鬼们会被饿死收少了家里又入不敷出所以啊每年都会弄死一些穷鬼以儆效尤。
曹氏没少被御史告状更没有少被平阳县的官员告状。
害得我曹氏在平阳县素有曹扒皮之称。
现在耶耶没有这方面的麻烦了阿琅你知道不?自从曹氏用了大批的奴隶种田做工之后呢耶耶现在就不收那些穷鬼的租子了。
只要求他们每年收获的时候把田地里长出来的最好的粮食瓜果孝敬给平阳曹氏用来敬神祭祖。
他娘的一旦没了金钱上的往来人人都是他娘的老好人家臣说我曹氏在平阳县只干好事从未干过坏事。
以前的曹扒皮变成了曹大善人!
你看看这些该死的穷鬼他们就等我不收税呢。”
云琅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道:“陛下没有说别的?”
曹襄看看云琅道:“有什么好说的曹氏现在的岁入一半在商一半在农不论是商还是农都不少给我舅舅上税每一个钱都来的明明白白我靠本事赚的钱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琅皱眉道:“看样子陛下要查天下官吏的账目了我家也不可能幸免。”
曹襄嗤的笑了一声道:“查我家之前你家先被查了一个底掉。”
云琅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我不知道?”